“对，都装上吧！”
不多会儿，老人点完数，给放到一大塑料口袋，怕不结实，又套了一个，“一共三十五个，你给三十吧，送你五个。”
曲然没有应话，拿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下，支付三十五元：“老爷爷，过去了。随后把手机给他看，上面显示支付成功。”
拎着这一袋苞米，往家里走，边走边停，道远没轻重，歇了好几气才到家。
进屋后，扒出五穗苞米，用电饭锅烀上，又回到客厅收拾苞米皮子，触景生情：“爷爷也是农民，自上次见到他一次，这几年就没再联系过，他如今咋样？我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好歹他也是我爷爷。
脑子里闪现要去看看他爷爷的念头，这个意念越发强烈，萦绕在脑际，挥之不去。曲然对自己说，不管爸爸怎么样，爷爷都是没有错的，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曲家的血脉，我不该再憎恨他们。
爷爷家他是记得的，我都是成年人，不该再像孩子那样处事，爷爷奶奶岁数都大了，他们怎么样？还健在吗？是爷爷不在了，还是奶奶不在了，我得去看看他们，走到天边，他们都是自己的爷爷奶奶。曲然自言自语道。
反正也闲着，自己又有车，去一趟也费不了什么事，大不了消耗一天或两天时间，去了当天是回不来的。
不用跟任何人商量，一个人的世界起身就走，曲然打定主意要到乡下看看爷爷奶奶，怎么的也不能空手，那就买点米面油吧。
把车厢加满油，穿了件新买的体恤，脚下是一双旅游鞋，开了导航，一早就出发，路上不停，一直来到爷爷家住的叉口村。
尽管过去那么多年，还是老样子，除了土路变成柏油路，又加宽些，路边的山还是那些，那条小河依旧在远处流淌。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进村后，沿着靠西的那条道，一直向前就是爷爷家。
在他的印象中，板帐子高矮不等，有几处倾斜，现在看更加不堪入目，有的地方出现了缺口，大门还少了一扇。
原来那只白狗换成黄狗，离老远就冲曲然开的车吠叫，声音大到听了让人胆寒，该不是要对他下口咬吧。
听到疯狂的狗吠，院里那间破旧的房子里走出一人，老态龙钟，仔细端详，正是曲然的爷爷。
老人驼着背，呆滞地看着来车的方向，那只大黄狗，有主人撑腰，叫的更欢，待车停在院前，曲然从车上下来，老人似认出来人，老泪夺眶而出，用干瘪的手曲去开拭。
“爷爷，”曲然喊了一声，声泪俱下。
这时大黄狗不再叫，老人走前一步，“是小然吧，你还是来了……”
老人闭上眼睛，眼泪噗噗流个不停，哽咽住喉咙。
一种亲情洪流倾泻难抑，曲然疾走几步，用有力的臂膀拖住爷爷颤抖的身子。
“快……快进屋，”老人家沙哑嗓音招呼着，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曲然，“都成大人了，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嗯，爷爷，”曲然搀着老人，一边走一边说，“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老人眼睛放光，手紧紧握着孙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