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曲小龙和肖菊离婚,曲然就没再跟爸爸那面的亲戚走动,曲然和他爸爸家的关系也名存实亡,尽管他是曲家的孙子,也没有实际意义。
通过金旭,曲小龙的父亲跟他商量,他儿子可否与她前妻肖菊合葬,被曲然拒绝,说她是藏一花的丈夫,要合葬也该跟她合葬,一点余地没留。
这回去监狱看爸爸前,曲然请了假,但没说具体事,马婷也没细问,她知道肯定是绕不过的大事。
不知怎么的,爸爸的死亡没有引起曲然过度悲伤,也许心里的怨恨仍在,那种隐约的恨扎根记忆中,怕是今生也不会消去。
这回曲然和曲爽彻彻底底成了孤儿,不再是理论上的孤儿,从此他们的生存就得靠自己,就连每月不多的抚养费也不再有了。
说不上出于什么心理,兄妹俩要去妈妈的墓地去看看,二人合手包了饺子,而且多包了一些,要送给韩奶奶——他们的干奶奶吃。
煮好饺子,略微凉了凉,放进两个餐盒,骑上自行车,带上妹妹奔妈妈藏的地方而去。
先到韩奶奶家,院里的狗是拴着的,冲他们又是窜又是跳,好欢喜。屋门虚掩,曲然一边进屋,一边喊:“奶奶,我和妹妹来看你了……”
没有动静。
进得屋里,炕上躺一人,是韩奶奶,她挣扎伸着手,嘴却说不出话
“奶奶,”曲然扑过去,“你怎么了?!”
一摸奶奶额头,热得厉害,不好,奶奶得病了,因为有妈妈犯病的经验,曲然毫不犹豫拨打了120。
之后曲然弄了温水喂奶奶饮下一些,救护车十多分钟到了,随车来的大夫做了简单处理,把韩奶奶抬上车开去医院。
车上曲然安慰韩奶奶:“奶奶,别怕,到医院就没事了,你就是高烧,给烧糊涂了。”
到了医院,大夫诊断,确诊为急性脑膜炎,这时韩奶奶递给曲然一个纸条,上面是一排号码,是他儿子韩得信的电话。
护士也给韩奶奶用上针,药费是曲然垫付的,一连打了好几瓶子,等打完针,韩奶奶也能吃点东西,曲然用热水烫了饺子给奶奶吃。
“小然,奶奶有福啊,不是你们来家看到我病了,这工夫怕是我都死了,”韩奶奶感叹道。
“我们想到妈妈墓地去看看,”曲然解释道,“我包了饺子,寻思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然后再去墓地。”
“害你没去上,”韩奶奶爱惜地抓着曲然的手,“你给你求打电话了?”
“打了,他坐飞机来,晚上就能到,”曲然如实相告,“奶奶,大夫说了,你打上针后好多了。”
“那天下午,我放羊,被雨淋了透,我也没在意,身上发冷,就喝了姜水也没管用,今早我的腿就发软,不听使唤了,”韩奶奶自责道,“要是提前吃点药,就不会大发了,我命不该绝啊!”
医院的护士还真把曲然当成韩奶奶的孙子,说他够聪明,知道打120求救,再晚到一会儿,老人家有可能烧坏脑子。
晚上韩得信来到医院,曲然做了交代,带着妹妹赶快去库房,再晚也得去,干不出活就麻烦了。
打车到了库房后,先吃了餐盒里的凉饺子,垫补一下才干活,等干起活,肚里就不觉得凉了。
一顿忙活,把货物分拣完,走着回家不安全,就又打了出租车,把曲然心疼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