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央,兵器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南宫炎烈的剑招愈发凌厉,青云派的轻功让他身形如鬼魅,每一次出剑都精准擦过张猛的刀风,直逼要害。张猛握着大刀的手渐渐发酸,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原本倨傲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如此厉害,几十个回合下来,自己已然体力不支,只能勉强招架。
“砰”的一声,南宫炎烈的剑尖狠狠磕在张猛的刀背上,震得张猛手臂发麻,大刀险些脱手。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喘着粗气,看着南宫炎烈,语气里终于没了之前的嚣张,多了几分不甘:“小子,没想到你还挺厉害……比那个废物强多了。”
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江淼,眼神里满是嘲讽:“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还得靠别人帮忙,算什么男人?江家公子的名头,怕是浪得虚名吧!”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江淼心上,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却只能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没了武功,此刻上前只会添乱,可看着张猛羞辱自己、又看向柳时禾时轻蔑的眼神,心口还是像被巨石压住般难受。
柳时禾立刻握住江淼的手,抬头怒视张猛:“你闭嘴!江淼不是废物!他只是暂时没恢复武功,可他比你这种只会恃强凌弱的人强多了!”她转头看向江淼,眼底满是温柔与坚定,“你不用在意他的话,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最好的。”
南宫炎烈也收了剑,冷冷看向张猛:“比武输了就逞口舌之快,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口口声声说江湖道义,却上门挑衅女子,还羞辱她的丈夫,这就是你铁刀门的规矩?”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觉得张猛输了比赛还嘴硬,实在难看;也有人想起之前听到的流言,再看眼前的情景,隐约觉得事情或许不像传言那般简单。
张猛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南宫炎烈的剑、柳时禾的怒视,还有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更丢人。他狠狠瞪了江淼一眼,撂下一句“今日算我栽了,下次再找你们算账”,便提着大刀,狼狈地挤出人群,匆匆离开了武馆。
看着张猛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柳时禾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江淼,伸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输急了才胡说八道。”
江淼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还得靠炎烈帮忙……”
“咱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柳时禾打断他,笑着握了握他的手,“再说了,炎烈是咱们的朋友,他帮忙也是应该的。走,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歇会儿。”
南宫炎烈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笑着拍了拍江淼的肩膀:“行了,别耷拉着个脸,张猛就是个莽夫,他的话当不得真。你要是实在在意,不如跟我一起练剑,我帮你找找恢复武功的感觉。”
江淼抬头看向南宫炎烈,又看了看柳时禾鼓励的眼神,心里的愧疚渐渐被暖意取代。他轻轻点头:“好,谢谢你,炎烈。”
庭院里的风渐渐柔和下来,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刚才的紧张与戾气消散无踪,只剩下朋友间的扶持、夫妻间的温情,在这小小的武馆里静静流淌。
宋音音躲在武馆外的巷子里,看着南宫炎烈替柳时禾解围,气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原以为张猛能让江淼难堪,让柳时禾丢脸,却没想到南宫炎烈会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必须想办法把南宫炎烈挤走!”她咬着牙,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转身匆匆离开。
接下来几日,宋音音派人四处打听赵府的消息,很快就摸清了关键——萧玦对赵明珠的心思,早已在赵府上下成了半公开的秘密。她立刻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又用帕子遮住半张脸,寻到了萧玦常去的书坊。
萧玦正低头翻看着一本古籍,忽觉有人站在身前,抬头疑惑道:“这位小姐,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宋音音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刻意的神秘,“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对赵明珠姑娘的心思。”
萧玦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慌乱:“你胡说什么!我与明珠姑娘只是朋友,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宋音音轻轻笑了,眼神像淬了毒的针,“萧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段时间,明珠姑娘把你从街边的乞丐堆里带回赵府,给你衣穿、给你饭吃,还请你打理店铺,待你这般好,你心里真的没半点动心?”
她顿了顿,看着萧玦渐渐发白的脸色,继续添火:“况且,谁不知道她跟南宫炎烈只是表面夫妻?私下里连话都少说得很。萧公子,如今关系缓和一些,还没彻底恢复之前。你就不想真正得到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
这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萧玦心底的欲望。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想起赵明珠温柔的眉眼、对他的照顾,还有每次看到她与南宫炎烈并肩时,自己心底那股难以言说的酸涩——这些情绪,被宋音音一语点破,再也藏不住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萧玦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没再否认。
宋音音见他松动,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萧公子这般人才,不该只做个默默无闻的食客。南宫炎烈如今整天围着江家转,根本没把明珠姑娘放在心上,你若能趁此机会,让明珠姑娘看到你的好,再让南宫炎烈知难而退……”
她没把话说完,却故意留下了让萧玦遐想的空间。萧玦看着宋音音眼底的暗示,心里的挣扎渐渐被欲望取代——他确实想留在赵明珠身边,确实想让她看到自己,而南宫炎烈,无疑是他最大的阻碍。
宋音音见目的达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蛊惑:“萧公子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别错过了。”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萧玦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窗外,心里的天平,已然开始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