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庭院里,秋日的阳光正好,透过桂花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江淼坐在铺着软垫的藤椅上,身上盖着薄毯,手里捧着一本翻了一半的话本,神色闲适。柳时禾坐在他身旁的小凳上,正低头给他剥着橘子,指尖沾着橘瓣的汁水,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底满是温柔。
“江兄,时禾姑娘!”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柳时禾抬头,见李修远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沈琉璃则抱着一篮新鲜的石榴,两人并肩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江淼放下话本,撑着扶手想要起身,李修远连忙快步上前按住他:“江兄,你刚好转,别起身了,坐着就好!”他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两罐晶莹剔透的燕窝和一碟精致的杏仁糕,“这是我托人从江南带来的燕窝,听说对养身子好,你们留着吃。还有这杏仁糕,是琉璃特意去城西的老字号买的,说时禾姑娘爱吃。”
沈琉璃脸颊微红,将石榴篮递到柳时禾手里,声音轻柔:“时禾姑娘,这石榴是刚摘的,很甜,你和江大哥尝尝。”
柳时禾接过石榴,笑着道谢:“你们太客气了,还特意带这么多东西来。如今你们忙着筹备成亲的事,本该是我们去拜访你们,反倒让你们跑一趟。”
李修远在江淼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看着他气色红润了不少,欣慰地笑道:“我们是朋友,哪能说这些客套话?之前听说江兄出事,我和琉璃都急坏了,如今见你好转,我们也放心了。”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感激,“说起来,我和琉璃能走到一起,还得多谢江兄和时禾姑娘。当初若不是你们撮合,我还没勇气向琉璃表明心意呢。”
沈琉璃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红了,轻轻拉了拉李修远的衣袖,小声道:“修远,别说这个了……”
柳时禾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能看到你们修成正果,我们也替你们高兴。”
“对了,”沈琉璃像是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两张烫金的喜帖,递到江淼和柳时禾面前,声音带着几分期待,“过几天就是我和修远成亲的日子,这是喜帖,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
江淼接过喜帖,指尖拂过上面“囍”字的纹路,笑着点头:“一定来!这么大的喜事,我们怎么能缺席?到时候我定然多喝几杯喜酒,给你们贺喜!”
沈琉璃听到“多喝几杯”,脸颊红得更厉害了,低下头,指尖轻轻绞着衣角,模样娇羞。李修远看着她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笑着替她解围:“江兄要是想喝,到时候我定陪你喝个痛快!不过你身子刚好,可不能喝太多,得听时禾姑娘的话。”
柳时禾笑着点头:“还是修远兄考虑周全,到时候我可得盯着他,不让他多喝。”
柳时禾将喜帖小心翼翼地收进袖中,指尖还能触到烫金纹路的温热,她笑着看向沈琉璃:“琉璃,恭喜你呀。成亲那天你肯定特别好看,我到时候要好好看看我们的新娘子。”
沈琉璃的脸颊依旧泛着红,听到这话,头垂得更低了,只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却悄悄挽住了李修远的衣袖。李修远感受到她的依赖,侧头看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替她回应:“到时候定让你们看个够,我们琉璃本就好看,穿上嫁衣,肯定更惊艳。”
江淼靠在藤椅上,看着眼前这对璧人,想起自己和柳时禾的过往,嘴角也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修远,成亲是人生大事,可得好好准备。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别跟我们客气,尽管开口。”他如今虽没了功力,但江府在京城也算有些人脉,帮着筹备些琐事还是能做到的。
李修远连忙点头:“多谢江兄,要是真有需要,我肯定不跟你见外。不过目前大多事情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就是喜宴的菜式还在琢磨,想挑些大家都爱吃的,也图个吉利。”
柳时禾闻言,眼睛一亮:“说起喜宴菜式,我倒有个主意。城西那家‘福记’的松鼠鳜鱼做得特别好,外酥里嫩,寓意‘富贵有余’;还有城南的‘一品楼’,他们的八宝鸭填了糯米和干果,象征‘五谷丰登’,很适合放在喜宴上。”她之前陪苏氏置办年货时,尝过这两家的菜,印象格外深刻。
沈琉璃听着,也抬起头,眼中满是赞同:“我也吃过‘福记’的松鼠鳜鱼,确实好吃!修远,我们就定这两道菜好不好?”
李修远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立刻应道:“好,都听你的。等会儿回去我就让人去订,再把其他菜式也敲定下来。”
几人又闲聊了许久,从喜服的样式说到婚礼的流程,庭院里的笑声不断。眼看日头渐渐西斜,沈琉璃看了看天色,轻声对李修远说:“修远,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还有些嫁妆的东西要清点呢。”
李修远点点头,起身对江淼和柳时禾说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等成亲那天,再好好跟江兄喝几杯。”
柳时禾送他们到院门口,又叮嘱道:“琉璃,成亲前别太累了,要是缺什么首饰或者衣物,记得跟我说,我帮你一起挑。”
沈琉璃笑着点头:“我知道啦,时禾姑娘,谢谢你。”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柳时禾转身回到庭院,走到江淼身边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真为他们高兴,马上就能成亲了。”
江淼抬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声音温柔:“我们也会一直好好的。等你陪我把身子彻底养好了,我们去江南一趟,看看你喜欢的那片桃花,好不好?”
柳时禾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星光,用力点头:“好!到时候我们还要去吃西湖醋鱼,去逛灵隐寺,就像以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