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珠见南宫炎烈犹豫,立刻对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快,把南宫公子的行李送到东厢房,仔细收拾干净,再备些点心茶水过去。”家丁应声上前,不等南宫炎烈开口,就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
她转头看向南宫炎烈,笑容更盛:“南宫公子,你就留下来陪我几天吧,咱们就当朋友相处,平日里聊聊天、切磋切磋武功,多自在。”
南宫炎烈看着被拿走的行李,又想起之前她帮过自己的忙,实在拉不下脸再硬着拒绝,只能皱着眉道:“可男女有别,我一个外男在你府中久住,传出去怕是会坏了你的名声,别人该说闲话了。”
“嗨,南宫公子这话就见外了!”赵明珠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洒脱,“你是江湖人,我虽在京城长大,却也佩服江湖人的洒脱——江湖儿女,从来都不拘泥于这些小节,哪会被这点流言蜚语绊住脚?再说,这是我赵府,我说没人敢说闲话,就没人敢说。”
她这话堵得南宫炎烈没了推辞的理由——行李已经被接走,对方又把“江湖道义”“朋友情分”搬了出来,他若是再坚持要走,反倒显得小家子气,还像是不领她的情。
犹豫了片刻,南宫炎烈终究还是松了口:“那……就叨扰赵小姐了,只是我只住三天,三天后我必须回青云派。”
赵明珠见他答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笑得更温和:“好!三天就三天,只要你肯留下,怎么都好说。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保证让你住得舒服。”说着,就热情地引着南宫炎烈往东厢房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只要南宫炎烈留在府里,她就有机会拉拢他,说不定还能借着他,再给江淼和柳时禾添点麻烦。
赵明珠引着南宫炎烈到了东厢房,房间收拾得干净雅致,桌上还摆着刚切好的新鲜瓜果,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她笑着指了指内间:“南宫公子,你先歇会儿,我已经让人备好热水,等下就有丫鬟来引你去洗浴,换洗的衣物也放在屏风后了,都是按你的尺码挑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南宫炎烈看着满室周到的布置,心里却总觉得不自在,连忙拱手道谢:“赵小姐费心了,不必这么麻烦。”
“跟我客气什么!”赵明珠摆了摆手,眼神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你是客人,我自然要招待好。你先坐着吃点瓜果,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事随时叫外面的丫鬟。”说完,才带着笑意转身离开,出门时还特意叮嘱守在门口的丫鬟,务必好好伺候南宫公子。
丫鬟很快端着热水过来,伺候南宫炎烈去了浴房。温热的水漫过身体,洗去了一路的疲惫,可他心里却始终惦记着江淼和柳时禾——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走了,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告而别很失礼?
而江府里,江忠攥着南宫炎烈留下的话,在正厅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硬着头皮走进去。此时江淼正陪着柳时禾看刚送来的布料,江忠上前躬身道:“少爷,少夫人,方才南宫公子……已经走了。”
江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江忠,语气带着几分意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他心里涌起一丝不舍——毕竟是在黄山交心的兄弟,就算之前有过不快,也不该连道别都没有。
可转念一想,南宫炎烈心里藏着对时禾的心思,如今不告而别,或许也是想避开尴尬。这么一想,那点不舍就淡了下去,他垂下眼,继续整理布料,语气平淡:“知道了,走了就走了吧,山路远,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柳时禾看着他故作平静的模样,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布料,走到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笑着打趣:“怎么?没追上人道别,心里不开心啦?还是……怕他真把我抢走啊?”
江淼抬头看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笃定:“我不怕。你心里装着的是我,对我又那么霸道——上次我跟别的姑娘多说了两句话,你都要瞪我半天,哪会被别人抢走?”
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坦诚的在意:“只是一想到有人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哪怕知道你不会动心,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就像自己最宝贝的东西,被别人盯着看,总觉得不踏实。”
柳时禾听着他直白的话,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傻瓜,我这辈子只会跟你在一起,别人再怎么惦记,也没用。再说,你这么在意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淼侧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虽然南宫炎烈的离开带着点尴尬,可只要时禾在身边,这份小插曲,也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安稳。
赵飞龙刚从外应酬回来,管家就凑上前低声禀报:“老爷,小姐今天带回一位陌生男子,还安排在东厢房住下了,说是要留几天。”
赵飞龙眉头一挑——女儿向来心高气傲,极少对人这般热情,当即道:“哦?还有这事?把人请去大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没多久,刚洗完澡的南宫炎烈就被引了过来。他换了身干净的素色长衫,头发束得整齐,面容俊朗,身姿挺拔,一看就透着股江湖人的利落劲儿。赵飞龙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先有了几分好感,开口问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师从何处?”
南宫炎烈拱手行礼,语气恭敬:“晚辈南宫炎烈,师从青云派,此次下山是为拜访朋友,承蒙赵小姐收留,多有叨扰。”
“青云派?”赵飞龙捻着胡须,心里暗自点头——青云派在江湖上名声不错,看来这小子出身不算差。可转念一想,当初女儿抛绣球招亲,江淼宁愿以死相拒也不肯娶她,女儿为此消沉了好几天,他心里那点不舒服又冒了上来,只是没表露在脸上,又问:“你与我家明珠是什么关系?她向来不轻易留人,怎么会突然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