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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被看穿的“伪装”,孤独的“病人”(1 / 2)

第213章:被看穿的“伪装”,孤独的“病人”

开篇钩子:那根缠在手腕上的极细琴弦先响了,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咔”,像夜里某扇门的锁舌松了一松。

洛阳的夜还没退尽,天边只露出一线灰白。宗庙东阶的粥棚还在冒着热气,旗上的“安”字在冷风里稳住。荀彧整夜未合眼,安排工匠把未倒的梁木拖成两行,搭出一座简陋的桥,桥头用石灰画了半个圆,写着“先老后少”。许褚换班站在远处,像一尊黑铁。鸩在门影里,低声同他交代:“北来的‘眼线’还在,但收了声。”许褚点头,不多问。

郭嘉披着一件薄斗篷,从火光边缘掠过去。他没有带随从,只带了那根细弦。昨夜女子递给他的“借线”,轻得像没存在,可只要他一踏入宫墟的阴影,弦里便像有水汽,“叮”的一点清声,就在皮下响。

偏殿仍是昨夜那间。三面墙,半截藻井,门槛上斜放着一块昨夜他用足尖挪到墙角的碎釉。月亮沉得更低,像被灰尘压住。女子坐在旧榻边,像是等他,又像是根本不在等谁。焦尾横膝。她抬眼看他,视线落在他手腕那一线极细的白上,指尖在弦上一按。

“你带来了么?”

她没有问姓名,也没有设前言。第一句就是昨夜留下的题。

“带来了。”郭嘉伸出手腕,把细弦从衣袖里拉出一寸,“一个实话。”

“说吧。”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用陛下当药引。”他没有绕弯,“不止为了天下,也为了我自己。”

“嗯。”女子点头,像把一粒石子轻轻投进水里,不惊不讶,“你承认得很快。”

“因为我害怕慢。”郭嘉站在门光的边缘,像昨夜那样没跨过去,“慢会让人以为我在找辩解。我不想辩。”

女子抬眼。她的眼睛很干净,像一面不肯起波纹的水镜。“那第二个。”

“还有第二个?”

“昨夜我说,要一‘个’实话。你给了。现在我要一个‘旧’实话。”

“旧?”

“从你成‘你’之前。”她说,“从你第一次把面具戴上之前。”

郭嘉沉默。他知道她要什么。不是谋,不是法,不是用天子做旌旗这种旁人也能猜到的狠,而是比这一切更早的一个“结”。他手腕那线又细又冷,像一只看不见的小指,轻轻扣着他的脉。鸩站在门外的黑里,手无声握住刀柄,手心潮了又干。

“旧实话……”郭嘉把视线落到那块碎釉上,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门槛,“我怕‘静’。”

女子“嗯”了一声。

“我怕静。”他重复,“不是怕黑,不是怕死。我怕的是那种什么都不响的‘静’。那时‘它’会来,龙煞也好,别的也罢,总之会有一个东西在我胸口坐下,像一块冰。它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坐着。它一坐下,全世界都像一口井。井沿上有光,井里只有我。”

女子听着,没有插话。她的指尖轻轻搭在弦上,没有按下去,也没有松开。

“所以我找‘声’。”郭嘉说,“我喜欢军号,喜欢纸张刷刷响,喜欢刀刃出鞘的那一声细铁。我喜欢人的嘈杂,我喜欢每一个外物告诉我:你还在‘上面’。我戴面具,不是为吓人,只是为让我自己在这堆声音里站住。人说我冷。其实是‘冰’先在我里面,我只能比它更冷,才压得住。”

门外的风像听懂了一点。门环轻轻动了一下,撞在木上,叮,很小很小。那一声像落在女子的眼睫上。她把手按下,焦尾的琴徽发出一缕微光。

“这就是你用天子当药引的‘旧’原因?”她问。

“部分。”郭嘉抬眼,“天子像一枚钉子。钉子正,天下的板才能钉住。若钉子歪了,板会走样,人心也跟着走样。‘静’会趁机坐下,坐在每个人胸口。我怕那种静。我也怕自己那一口井。”

女子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腕。那根弦靠在他的皮肤上,像借着他的血脉在轻微呼吸。“你在用‘声’堵‘静’。”她说,“但‘静’不是敌人。”

“你要教我与它相处?”

“我不是师父。”她摇头,“我只是钥匙。我能打开一扇门,让你听见‘静’里不是空,还有律。律不响,也在。”

她抬手,按弦。不是曲子,只是一组简到不能再简的弦位。宫、商、角,在她手底下像极轻的三枚石子,落在一条看不见的绳上。绳没有抖,石子一落,整条绳就平了。郭嘉胸口那根不可言说的线,在这一刻微微松了一分。他感觉到“静”仍在,但它像被划分出格子,格子的边线很薄,却起了作用。

“你听见了么?”女子问。

“听见。”郭嘉闭了闭眼,“像有人把一口井分成了几层。它还是深,但口不再一口吞。”

“这就是‘规矩’。”女子道,“你昨夜说,桥要人修。规矩是桥,桥在,水也能过。”

“你说你是钥匙。”郭嘉睁眼,“钥匙开在‘听得见’与‘听不见’之间。现在,我听见了一点。”

“很好。”女子松开手,琴弦回到原位,“现在说回你的‘伪装’。”

她看着他。她不盯他的衣、刀、发。她盯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常年有风,有冷,有让人生不出靠近的铁。此刻铁退了一寸。风还在,但像从更远的地方吹来,不再在眼眶里打旋。

“你的伪装不是为了谁,是为了你自己。”女子说,“你以为你戴它是为办事,是为吓人,是为要那些该做的事能做下去。其实不是。你在用它挡‘静’。你怕夜里只有你和井。你怕有一天‘声’都退了,井还是你。”

“你把我看得太清。”郭嘉低笑,“我不习惯被这样看。”

“我知道。”她点头,“所以我一开始便把最要紧的先说了。你若先和我辩法,我便永无机会说到‘你’。你很会用‘事’挡‘人’。”

郭嘉沉默。他不是被驳倒。他只是被看到了。被看见本身,不痛;但在胸口那一处旧伤边缘,有一种很久没有的痒。像一层结痂

“你昨夜说,‘今日够了’。”女子忽地把话岔回去,“你今日要‘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多一点。”

“好。”她作势要再按弦,手却停在半空,没有落下,而是转而问了一句:“你几岁开始戴面具?”

“第一次?”郭嘉想了想,“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叫‘面具’,只叫‘忍’。之后在虎牢,我重新戴了一次,这一次是真的‘面具’。”

“为什么选那个时刻?”

“因为我看见‘死’。”郭嘉把视线投向殿外那片灰,“不是我的,是很多人的。它像霜。落在同一个早上。然后我明白,‘人’要活,便得先把自己藏好。”

“你很早就知道这条路。”女子说,“所以你比别人更孤独。”

“孤独是‘道具’。”郭嘉淡淡,“不是‘命’。”

“错。”女子摇头,“孤独是你成为‘你’的代价。不是道具。它不会因为你用完就退场。它会一直坐在你的井里,跟你一起看你做的每一件事。”

门外的风拐了个角度。宫墟深处有瓦片落地,清脆地响了一声。鸩抬眼,视线无声掠过那个方向,又落回门内的两个人影。她从没见过主公这样站着说话。没有笑,也没有锋利。像把刀放在桌上,握着柄,背过去,不用。

“我问你一个问题。”女子看他,“你若愿答,就答;不愿,便算了。”

“说。”

“当你第一次用‘天子’当药引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一瞬间想过——‘若药救了他,是否也能救我’?”

郭嘉没有立刻回。那根细弦在他脉口轻轻颤,他仿佛听见水底有一只小鱼,贴着他的血游。半晌,他点了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