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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龙脉勘探,鬼才的“诊断书”(2 / 2)

郭嘉把一根细竹针横在地图上,轻轻一拨,八个刻度各有微小的错位,整张图像忽然活了,从“形”转为“势”。他用极少的字解释:“火为阳。坠,阳衰。东坠最重,仓为谷胃,胃先坏。北坠次之,邙为陵,陵承哭。南坠亦重,井水腥带锈,肾伤。西稍轻,洛水尚行。四方合势:肺痰重,咳而无声。”

“咳而无声?”董承冷笑,“你可会以病理造势,惑乱圣听?”

“董司空可随时查验。”郭嘉不争,向太常卿颔首。太常卿把封样一一呈上。董承拆封取土,以鼻嗅,以眼观,面色冷硬不变,只道:“土中焦红之状,自是火后常见。”

“请看水。”郭嘉道。董承把井水倾出半滴到玉盘,玉盘上立刻泛起极细极小的铁屑光。他沉默了一息,把玉盘递回,声音低了一线:“井水伤。”

杨彪一直不语。此刻他向前一步,指着东边那块板,沉声问:“据此——你要陛下迁都?”

“据此不够。”郭嘉坦白,“证仍薄,故臣请‘礼’。”他向门外拱手,“请太常卿预备‘招魂’——”声音未落,门外鼓声一响,礼吏入内,俯身奏:“愿墙下,民请陛下观。”

汉献帝看向郭嘉。郭嘉颔首:“先看民,再行礼。”

他们移步行在外廊。风带着灰,太阳薄薄地挂在帘缝里,像一个忧伤的圆。愿墙前聚着许多人,有老有小,有风里红肿的眼,也有新伤未愈的疤。见天子至,众人像潮一样跪下,又像潮一样站起。没有欢呼,只有一阵很小很小的“吸气”声。

一个妇人把怀里的童子往前一推,自己却缩回去两步。童子怯怯地伸出一张折得皱皱巴巴的纸,上面写:“求不病。”汉献帝弯腰,接了纸,抬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指尖触到一片冰冷。他嘴唇动了一下,像要说什么,又像忘了怎么说。

“请陛下回殿。”郭嘉低声,“礼不能在风里。”

……

正午过后,偏殿清空,只留汉献帝与四臣。太常卿立于案前,按《礼》简列具:先祖旧器残片一:玉璧一角;民愿三十封;八灯影板。香鼎两、净水一、帛三条、酒一尊。

“此礼非妖,乃‘权祀’。”太常卿答礼,“正祀不可在此,权祀可陈告。请陛下执香,先告先帝先后:火后之状,民之苦状。再告:今日之证,皆在眼前。再请:容天子暂迁,俟地气平,再归正祀。”

汉献帝点头,执香。烟在灯影之间升起,又被压下一些。三拜、再拜,礼官唱词不高不低,像一串落在尘上的珠。他念到“民愿三十封”时,声音忽然哽了一下,停了半息,才接下去。礼成,太常卿以书写“告文”,摁以太常印。

郭嘉在一侧静静地看。他没有出声,连咳嗽都压住了。他知道,这一刻不是“谋”,是“心”。礼既行,杨彪的眼里终于慢慢落下一线湿光。他闭眼,深深一叹,像是把胸口的一块石放到地上。

董承没有动。他的手一直按在剑鞘上,这会儿也松了松,只是仍旧冷——冷得像钢。他冷不是拒绝,他冷的是“怕”:怕这个世界从此脱离旧的轨道。

“陛下。”礼成之后,郭嘉才开口,“臣请命——以《烬地图》为‘物’,以《迁都策》为‘书’,以今日之‘招魂礼’为‘礼’,合为《洛阳地肺诊断书》,刻印成册,三日后陈于朝堂。此书不辩,不骂,只列事实与时序。若臣言不验,愿受廷杖。”

汉献帝缓缓点头,眼里有疲惫,也有一种近乎倔强的清醒:“准。”

杨彪转身,盯着那八块板良久。最终,他拱手:“三日之期,杨某不再以言逼。军师若能以‘礼’安我心,以‘证’服我目,以‘书’顺我理,杨某自当以‘正’相随。”

董承没说“准”,也没说“不”。他只是低低出声:“三日,臣等看。”

曹操这才笑了一笑,那笑里没有轻松,却有锋。有锋,便可上前。

……

傍晚,风又起。郭嘉回到内帐,唤来杜匠与礼吏,开始编制“诊断书”的第一卷。他让匠妇把八块影板拓印成纸,纸上再以炭笔补线,角度以阿拉伯数式——不,他不叫名,只以“横划”标记——一句句标注。又把土、石、水三样的“色、味、纹、声”写成四句,配上取样处小图。他把愿书里的句子择三十条贴入书后,不署姓名,只标“愿字一”“愿字二”……他写到“愿字九:求无病”,笔尖停了一下,才往下写。

荀彧提灯入内,看他伏案良久,轻声道:“你让礼、民、证站在一处,杨太傅的执念已松。”

“执念不坏。”郭嘉写字不抬头,“坏的是执念里只有‘城’。现在他看见‘人’了。等他再看见‘证’,他会让‘城’退一步。”

“董承呢?”荀彧问。

“给他位子。”郭嘉写完一个“策”字,抬起眼,笑意薄,“监祀使——你已经同意了罢?”

“同意。”荀彧也笑,“你这本《诊断书》,封面题什么?”

郭嘉揉开指节,缓缓写下四个字:“《洛阳地肺诊断书》”。写毕,他闭目一瞬,像把一口气从胸底慢慢放出去。那口气有铁味,带着龙煞未尽的疼。鸩在旁看他,他抬指按了按胸口,压下将至的咳。

“明日还是灯?”鸩问。

“明日是‘针’。”郭嘉睁眼,眼底一线光很冷,“今天找的是肺,明天要找‘针口’——能把这口‘痰’刺破的地方。”

“哪里?”荀彧顺口问。

“城南旧渠与洛水汇处,”郭嘉低声,“今日灯影那里最‘飘’,不沉也不扬。那里像一口小小的呼吸孔。若能在那儿开一个泄槽,城气可暂时一松。”

“开槽?”荀彧眼神一凝,“以水为针?”

“以水为针,以渠为线。”郭嘉把“诊断书”封好,“神工罗盘要用,杜匠要领人开一个‘试槽’,夜里看水走,天明再定。”他说着终于咳了一声,喉间铁烬味顷刻漫开。他拿帕子掩住,抬眼的时候又是清明,“文若,记一笔:若试槽可行,迁都不说‘弃宗庙’,只说‘养宗庙’。太傅的心,会再松一分。”

“记了。”荀彧点头。

……

是夜,城南旧渠。月上薄云,洛水无声。杜匠带人以快铲开一条手臂宽的浅槽,从旧渠引一线细水向一片塌陷的低地。槽才开了三尺,地里忽响一声极轻的“吱”,像哪里破了一层脆薄的膜。随即,水线忽然细细颤了一下,竟不按槽走,向旁边的土里钻。杜匠一愣,正要上前看,鸩已拽住他:“别动。”

她俯身,把灯放在槽边。火苗抖了两抖,忽而直起半寸,再次被压下去。她看着这极细微的变化,目光一亮:“它在‘呼吸’。”

“什么?”杜匠没听懂。

“地肺。”鸩不解释,挥手让两名匠作把槽再开一尺,并把侧边堵住。水再次试探,果然沿着新槽流走一段,随后又抽成细线,钻入另一处土层。像是

“记。”鸩冷静吩咐,“角度、时间、土性、浸没速度。”礼吏咬着笔在板上飞快记录。鸩取出小型罗盘,指针微微颤,她心里已经把这口“针眼”记住——明晨要给郭嘉看。

三更过半,鸩带人回营。她刚掀帘,便看见郭嘉坐在案前,手边那本封着“地肺诊断书”的册子刚合。烛影下他的面色比白日还要白,嘴唇却压着一线笑。

“找到了。”她把槽口的记录放到案上,“城南旧渠——有‘针眼’。”

郭嘉拈起记板,快速看完。指尖在“浸没速度:一寸一息”一行下轻轻一敲。他合板,眼里的光亮了一寸,“针口在,‘针’就能下。明日早朝之前,先让水走一夜,观其‘痰’能泄几分。若火沉稍起,这一页,可以写进‘证’。”

“你撑得住吗?”鸩轻声问。

“撑不住也要撑。”郭嘉起身,走到帐口,掀帘望一眼南方,“三日之约,第一日——‘证’已立半幅。”他回身坐下,提笔在“诊断书”的卷末添了一行小字:“附记:南渠试槽,水为针,夜试有效。”写完,他把笔搁住,终于止不住地咳了几声。鸩递来药丸,他摆手未接,只抬指按胸口,把咳硬生生压回去。

“奉孝。”帐外有脚步,曹操掀帘入,“夜里闻南边有动静,是你的人?”

“试槽。”郭嘉点头,“主公,明日请人盯住董司空,不必拦他看——让他看。”

曹操琢磨了一瞬,笑意没在嘴角,只在眼底闪了一下:“你是要他亲眼看见‘礼’之外还有‘理’。”

“是要让他看见,‘理’正在护‘礼’。”郭嘉折好“诊断书”,封缄,“明日午后,把这半册给太傅先看。夜里——招魂之礼的‘告文’我来写。”

“好。”曹操沉声应下。他看了他半晌,忽然道,“奉孝,你这是在给一座城把脉。”

“是。”郭嘉嘴角极浅地弯了一下,“也是在给一个时代——开一剂药。”

帐外风更深了。远方的夜像一张缓慢翻动的纸,洛水在纸下无声流。城南旧渠那里,一线细水正在另一口看不见的“针眼”里呼吸,像一个连夜未眠的病人终于吐出一口痰。地底深处,某个听不见的低鸣轻轻动了一下,未至于消失,却不再那么窒闷。

第一夜,《洛阳地肺诊断书》的封皮墨迹未干。郭嘉收灯熄火,手指还搭在封缄上,像把一枚棋子按在棋盘中央。他知道,明日要把“针”扎得更深,后日要把“礼”扎得更稳。三日之期,已经走过最难的第一步。

而在行在最外的一角,杨彪披衣未眠。他坐在槐下,看见南边极微的一点潮湿的亮。那一点亮与他心里的某个结动了一下。老臣把笏端抵在膝上,长久不语。良久,他吐出一口气,像承认了一件事:城可以暂且不在,人不能不在;礼可以换一个地方点火,正不可灭。

夜快尽的时候,愿墙前又多了几张纸。有孩童写着“求不饿”,有老兵写着“求不丧”,有老妇写了“三日无米”,字都歪,意思却直。纸角在夜风里轻轻抖动,和不远处八块青板上的火影一样,告知着明日要写进“书”的另半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