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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演员”就位,死亡峡谷(1 / 2)

第194章:“演员”就位,死亡峡谷

鼓楼第三通的余韵还在城砖里回响,许都从“礼”的掌心里摊平。半扇城门的影子收窄又舒展,像有人在操琴,音一松,万物各归其位。

郭嘉立在鼓楼阴影下,把今日要上场的“演员”逐一盯过一遍。

第一位,是“锅”的持有者——天子。车辇停在内城午门前,帘后人影静坐,诏书在案,字锋凝固着“律”的温度。少年帝王的疲态被礼法包住,只露出一截尚未坚硬的骨。

第二位,是“手”——曹操。便冠素衣,立在侧檐之下,视线如箭,箭却不开弦。他的存在,让礼有了方向,让刀可以继续在鞘里睡。

第三位,“唱腔”——太常寺的礼官与百官。红黑之衣在台前排开,册目一页页翻过,像水面上铺开的一层鳞光,明得不刺目,亮得没有血。

第四位,“群演”——城门力士。昨日还是市井恶犬,今日换了名,换了肩,学会了在影子里吼。他们不再冲撞人,他们冲撞无形的“乱”。葛三喉一旗抬起一落,整齐的脚步在石板上钉出节拍。

第五位,“武行”——虎贲卫与夏侯惇。绳索、横杆、短戟皆隐在门洞两侧,像两条第七层的暗肌,平时不显,必要时能把整座城撬动半寸。

第六位,“执笔”——阿芷。青衫在案,她把朱砂烘得恰到好处。愿书是线,不勒喉,先勒心;印记是针,不见血,先见字。

第七位,“影子”——鸩与他的夜行人。斗篷上还带着洛阳方向的火烟味。昨夜那条烟柱,照天不照民,便是他们安的灯。

第八位,“旁白”——贾诩。他不入城门的明光,只在边缘说服。他说服的不是一人,是一群人的“死里逃生”。

第九位,“活棋”——杨奉。今晨已由“扯旗者”换成“护运者”,名字换了,路也换了。独留一截不驯的骨,未来某处要用。

第十位,“反派群演”——袁氏暗线、洛阳黄巾余孽、城中清议。有人戴冠,有人藏刃,有人握谏笔。都自以为要掀台,殊不知已经被台给了“位”。

所有人都在位,戏就可以推向“外景”。

“第三幕,换景。”郭嘉低声道。荀彧在旁,袖口一收。曹操目光移过来,像两指捻住了什么无形之物,轻轻一拈。

——

午后,京畿道上尘鳞起伏,三股队伍几乎同时自许都外门分流而出。

第一股,是“护运”。旗上书“诏运”,两辆盖帘牛车走在队首,帘下空空,却被两名白须老吏护得极紧。后随民夫与城门力士装作的挑夫,葛三喉压阵,他换了青布短褂,腰间只别一截竹笛。竹笛不吹,用来打节拍。

第二股,是“清议”。四位儒冠与其随从并辔而行,扇面背后藏着他们早拟的章句。今日上午,他们被礼官在愿书之下“请”过一次,口风换了三次仍未占上风。此刻他们“出城访民情”,意在沿途寻个“乱字”的把柄,明日好再上早朝。

第三股,是“跃跃欲试”的黄巾残余。他们随“护运”队远远吊着,沿河而行。黑跛被鸩的人“洗”了名字,叫“陈四”。他的脚还是微跛,心里却安了两分。他不知自己已经被放进一个更大的圈里,圈上覆着温和的阴影。

“文若。”郭嘉在城头对荀彧道,“护运是明棋。清议与黄巾,是暗流。让他们一道去。”

“往哪儿去?”荀彧问。

郭嘉伸手在空中一划,指向洛阳南侧的两山夹道:“伊阙。”

那是古地名,两山夹伊水,合起来像阙门。谷风常年在里面练嗓,声一长,像从石缝里长出一条看不见的弦。军队走峡谷,最怕的是被弦一拨,节拍乱了,刀就要见血。

“主公。”郭嘉回身对曹操,“外景在峡,观众在城。我们让‘护运’从峡口过,把‘清议’请去讲仁政,把‘黄巾’引去做‘民愤’。三者交汇时,礼在前,律在后,刀不先出,只先出‘位’。”

曹操只道一声“可”。程昱在旁笑,笑意冷:“奉孝,这是‘活阱’。”

“是。”郭嘉看向天色,“阱里有草、有水、有光,不伤眼。人愿意自己走进去。”

——

伊阙道口,风从山背面拐下,吹皱了黄昏。两侧岩壁像磨过的铁皮,冷光浅浅。谷底伊水收了夏末的急,像一条安静的墨线,绕过石滩,把路分成两半。

护运队先到。葛三喉把竹笛在掌心里拍了拍,节拍从人群里波浪一样传下去。队伍减速,牛车沿着靠山的一侧缓缓进峡。他一抬手,两名挑夫各点了一处不起眼的石缝,把事先塞进去的麻绳拉出半寸,绳头是小小的绒球,灰色,与岩色无异。

“记住,不拽。”葛三喉嘟囔,“拽,是摔人。我们不摔人,我们只‘拉开’。”

他身后那两辆空牛车,是“戏偶”。帘下无物,帘上有字,字是“诏运”。真正要紧的,是随队老吏肚兜里的一枚牙牌——一寸半宽,刻着“许都太仓”。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却能让沿途所有县仓把粮和药立刻拨出来。牙牌不沾血就能割肉,这是“律”的牙。

不多时,清议四人赶上来了。儒冠为首的那个,扇骨轻敲马鞍,开口便是“东郊民力疲,路上扰民辄不赦”之类的话头。他的声音并不高,却有一种“自带天平”的稳,仿佛一句“民力疲”,立刻就能把谁压轻两分。

葛三喉没有搭理他。他不说话,只将队形再拉直,给四位清议让出一条并行的小道:“几位老爷,前头就是‘谷口棚’,有茶有水,您讲。我们挑担的,只管走。”

再后头,黄巾余孽吊得更近了。陈四眼睛盯着那两辆空牛车,心里打鼓:不对,这车太轻。他正要让人分去一半到山腰去试探,前头“谷口棚”已经在风里晃动起来。

那棚不过是一架粗木,搭在道旁。棚下已经坐了几个人,穿粗布衣,手拿木碗,像刚从田里出来的农。旁边立了一块木牌,上书“借问水深浅”。牌很旧,像从别处搬来。正中有一只碗,碗里压着一枚铜钱。

清议四人一见这牌,立刻精神一振。为首那人翻扇,笑道:“妙,妙极。百姓借问水深浅,正好讲‘兴修与治安’。”他骑下马,端起那只碗,对着周围的“百姓”开讲。他讲得极好,句句不沾灰,字字落在“德”的线上。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葛三喉一抬手,挑夫自觉把队形拉成弧,让出“讲台”。整个峡口,像一座临时的露天议事厅。

这就是郭嘉要的“外景”。他要让“清议”站在百姓中间讲“仁政”,让“黄巾”在旁边看到百姓愿意听,让“护运”从旁边慢慢通过。他要让人看见“礼”的效力,而不是“刀”的威能。等看够了,才给他们看“律”。

峡里风声一变。鸩已经进了谷。他与几名夜行人脱了斗篷,手里多了几根似乎用来挑担的竹竿。竹竿顶端包着麻。麻里,是油。他们在人群最外圈踱步,把竹竿挑在肩上,像挑着豆腐,轻轻撞一下,油香就像饭香一样散开。香不毒,不让人晕,只让人饿。

“饿,就会走。”鸩心里记下一句。他在人群里穿过,悄悄摸到了陈四身后。“看够了么?”他压低嗓子,“该走了,跟着‘诏运’走,把’清议’让在百姓里,别动。动了,他们反咬你‘惊驾’。”

陈四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跟着这个声音走,会走到哪儿。他只知道,这声音昨夜把他从火里拽出来,没有让他烧了自家炕。

——

峡谷最窄处,只有五骑并肩的宽。两侧岩壁在傍晚的光里泛着青。护运队在这儿把队形换成“一长蛇”:两辆空车在中,老吏夹中间,葛三喉在尾。清议的“讲台”在峡口,未入峡。黄巾的眼线被油香牵着,跟在队后。更远处,还有几双眼睛,或许属袁氏暗探,或许是“清议”的“清客”,他们戴着宽沿斗笠,目不斜视,却把一切读进眼底。

“现在。”郭嘉在城头看着砂盘,把一枚小铜钉轻轻往前推。砂盘上,峡道那条线的中段,钉影与另一枚钉影接上。接点写着两个字:谷门。

谷门不是关隘,是“位”。人站在位上,自己就会矜;矜了,就会慢;慢了,就会乱不了。

葛三喉在“位”上吹了一声短促的笛。挑夫们应声把两根麻绳往外一拽,只拽一寸。两侧岩隙里藏着的布幔缓缓垂下,像峡壁忽然生出两条更深的影。布幔不是为了挡人,是为了“把声音收住”。峡谷的回声被幔子吃掉一半,余下那一半像被低头的兽驯服。人群的噪渐小,脚步归齐。老吏从怀里摸出牙牌,朝随行的县吏亮了亮,县吏躬身,骑快马先行,去前面“借粮借药”。

“清议”的声音从谷口飘来,如同毫发无伤的雪,落在布幔的这一侧,就化了。陈四忽然意识到:自己赌不赢这种声音。他们的刀,斩不动“礼”。

谷中风忽暗了一层。阿芷骑着一匹小驽马,沿着谷底伊水的石滩缓缓前行。她没有靠近护运队,她只看石缝里的苔和水痕。她在找“失序”的迹象:马蹄印的交叠、呼吸的错乱、目光的漂移。她在判断“刀会不会要出鞘”。

“有人在石上撒了灰。”她忽道,“灰里有细砂,脚一踩会滑。”

“谁的?”随行小吏把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