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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三个锦囊:完美的“破绽”(1 / 2)

夜气尚湿,帅帐里只亮着一盏镜灯。

灯不罩,光洗过沙盘,把沟渠与驿道的细纹照得像是一层藏在皮下的暗脉。

卫峥端着昨夜未尽的姜汤,心口还留着“盐与票”的火意,像是在奔跑后突然站住,喘息尚快,脚却已经稳了。

他把第二个锦囊的账目复核一遍:盐引回、马票入、贴水与折兑,诸条相反相成。

荀彧昨夜写下的“昼三刻清一次、夜封仓”还摆在案侧,印泥未全干,赭印旁的“安”字收笔顿重,像把风从纸上按住。

郭嘉临别前说了一句“明日,学;后日,法”,卫峥记得清楚——“先以工,后以市,再以学,末以法”。他本以为“学”是学舍、学工与学账,是把“稳”教进人的手眼里;可当第三只锦囊放到他掌心,他才知道,“学”的第一课,是教敌人。

锦囊不大,紫色,绣一枚短而稳的“安”。封口仍是“王师封签”。他深吸一口气,解开系绳,抽出内页。纸上一句,干净到近乎残忍:

——“将我军最新的粮草运输路线图,‘不经意地’,泄露给陈二。”

卫峥指尖一冷,姜汤的暖意被这六个字从指缝里抽走。他愣了有半息,喉咙里“嗯”了一声,又像咽了回去。

他抬头,镜灯的光正照在沙盘的“南里仓—许南驿—枯井路—桩梁渡—西堤门”这条线上,那条线像一缕细盐,薄薄地伏在黄沙之上。

“子明?”荀彧自帐外入,衣角带着潮意。他只看了卫峥的脸色,便没有多问,径自去点灯芯。火根一收一放,灯意更稳。

“文若……”卫峥把纸递过去,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为何此时,自曝其短?”

荀彧把纸一放,眸光淡下:“此‘短’,或非短,或为钩。”他给自己倒了半盏姜汤,“奉孝在等你去问。去吧。”

——

郭嘉在庙桥心的阴影处。石缝里有盐星,薄薄一闪,又沉下去。他今日没披厚裘,风一过,袖口微起。

卫峥行至桥侧,忍不住便问:“先生,这一招……太险了。”

郭嘉转身,看了看他,又看向桥心的“正逆之界”,才道:“险吗?——险给谁看。”他指指桥石,“‘以工’稳心,‘以市’稳手,第三步,是‘学眼’。要让他们学会看,看见一个完美的‘破绽’,然而这‘破绽’只通往我们想让他们走的地方。”

“可陈二……”卫峥想起那位在徐州暗门后立棋的男人,眉心发紧。

郭嘉轻轻咳了一声,把那点腥甜压下去:“所以要‘不经意地’。我们要让他确定,这不是给他的。不是‘请帖’,是偷来的‘残卷’。残卷要真,纸要真,印要真,连‘错’也要真。最完美的猎物,需要用最完美的‘破绽’,去亲自邀请。”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极轻,像怕惊到桥缝里的那粒盐星。

卫峥怔住。片刻,他直起身,抱拳:“属下请命。”

“先备‘真’。”郭嘉抬手,指向南里仓,“‘夜清册’与‘午清册’两本都立起来,盐米比定住,丝票昼清、夜封。每张票背刻盐星三粒,‘品’字三孔不动,‘安’不直。随后,天蚕入印,金线微纹进‘安印’,纸筋里藏盐星,指腹过处微涩。路线图按三版起样,版别微差,各有一处‘必救之仓’与‘必经之桥’错位半寸。三版各自入不同的‘路’,南门驿枕、‘云来’账册、‘白帛记’茶案,各放一条。”

卫峥心口一震:“……‘金丝入安’,三版微差,盐星三粒。先生要做‘三门试’?”

“做‘学’。”郭嘉的眼里有一线笑,“学谁偷,学谁看,学谁会为一个‘半寸’而动兵。南门驿的枕,昨夜换过吧?”

“昨日换,前夜亦换。”卫峥明白过来,指尖发麻。

“云来楼借灯,不借罩。让他们自己罩。”郭嘉淡淡道,“陆掌那边,今夜要输一局——输在他一直赢的地方。赌的是短账,输的是懒账。把‘快’的人请到灯下,让他看见‘慢’的甜头,再把这口‘甜’递给陈二。”

“白帛记……”卫峥喃喃。

“嗯,输给‘白帛记’。”郭嘉转身往桥心走了两步,脚步由一到四,又由四回一。他像在踏一个看不见的鼓点。

“文若会在庙中加一纸‘市令·影照法’,夜清昼照;张辽以墙作灯,逼影入井字心;典韦用链量‘柜与柜之间的度’,挪近一步,先搬人,再搬柜。‘法’不立怒,先立度。你把‘术’落到底,剩下的,我与他们补‘道’。”

“喏。”卫峥抱拳。

——

(暗影视觉·鸩)

夜半之后,云来楼的灯抽了一半,罩仍在,我让人把罩挪高了一寸。

灯光穿过酒气,白得像盐粒。陆稷在对面,把旧骰在手心来回滚,他的指背有盐粉。那粉在灯下发出一点平稳的光。他懂我们要借灯,不借罩。他懂,他今夜要输给“白帛记”。

“陆掌,”我说,“你几时在南门驿换过枕?”

“昨夜。前夜也换过。”他把食指在耳后挠了一下,挠下一点粉,“你们是来借灯的?”

“借灯,不借罩。”我把话重复一遍,“灯借出来,罩子还你们自己。”他看了我一眼,笑了,我把一张空白丝票摊在案上,按下“安印”。

那尾短短的鱼在纸心停住,鱼尾里藏着细细的金线。陆稷没伸手去摸,只用眼睛记下这条“慢”的纹理。“今夜你要输一局,”我低声,“输在你一直赢的地方。把你手上的‘快’,输给‘白帛记’。”

“好。”他笑起来,像一支新削的笔。他把骰盅推开,换了一摞账册。账册上原封不动留下两处“懒账”,一处是“枯井路”的草料,一处是“桩梁渡”的木工。

他不收,也不补。他知道有人会来贴——有人最爱替别人补“懒账”。等他们贴了,这两处账就成了“他们的路”。

赌桌很安静,只有铜衡的轻响。“白帛记”的掌柜斜坐在二门,看似不看,实则每翻一页账,眼角就会动一动。他们的眼,会先爱上“快”。

我让镜灯照着这份“快”,让它更亮一点——只亮一点,亮过盐灯,却不刺眼。亮得像“捷径”。

酒过二巡,“白帛记”的账童终于忍不住出手,替陆稷把“枯井路”的草料补了一笔。他们出手素快,像刀在水面划过,不留痕。

我装作没看见,起身去二楼廊角换了一张枕芯。枕套不换,内芯换,把三版路线图的“甲本”塞进去。枕头会传话,比舌头稳。

出门时,南门驿的更鼓正敲到第三下。我提灯走过廊子,冷风把灯芯吹短了一分。我把罩再挪低些。路上,石牙从阴影里钻出来,手里的刀不亮,他看我腰间的安印,眼神有一线犹豫。

“去白帛记的茶案上坐一会。”我把“乙本”递给他,“喝茶,不要说话。人坐稳,话就会自己过去。”他接了,手指摸到票背里的盐星,微微一顿。盐星不刺。薄薄的涩,像把人的心从‘快’里拉出来,放在桌上,等它慢一点。

我最后把“丙本”塞进云来楼的后账柜,那是一只极旧的柜,角上有被链子量过的痕迹。典韦的链当尺,已经把柜与柜之间的“度”量定,谁挪近了“车辙一掌”,夜里便有人来“搬柜前先搬人”。我不想再见血,至少今晚不想。

做完这一切,我回庙桥,桥心的风很稳。问名亭边多了两张椅,给“摇”的人坐。我把灯放低,灯照在椅脚上,木纹很直。

我知道,等天再亮一点,“影照法”的牌子会立起来,夜清册封仓,午清册再开,人心不乱,影也不乱。

——

“天蚕入印”的房间在庙后偏院。

窗外是桑,窗内是纸。纸是新织丝纸,背里藏线,摸着微涩。

卫峥卷起袖子,亲手把“安印”的金线微纹压进版心,盐星三粒以细盐入纤,指腹过处,涩得恰到好处。他把三版“路线图”一一覆印,标记极浅,只在暗角用“收笔短三分”的“安”略作变化。第一次,他意识到,“术”与“道”可以在一枚印里会合。

“子明,”郭嘉推门而入,目光越过纸案,看向他沾墨的手,“记住,三版各走一处:甲本南门驿枕,乙本白帛记茶案,丙本云来后柜。三处若有一处动,便知‘线’在谁的手里。”

“若三处皆动?”卫峥问。

“那就好。”郭嘉笑,“说明我们的灯,照到了想照的人。”

“若三处皆不动?”

“那就更好。”郭嘉收了笑意,“说明我们的‘稳’,已经把‘快’的心气压了一线,我们再换一盏灯再照。”

卫峥沉声:“照谁?”

“陈二。”郭嘉顿了顿,“但不是直接照他,是照他的人。让他们来偷‘残卷’,让‘残卷’自己走到他手里。我们不寄‘请帖’。”

——

夜更深,南门驿背后的枯井路上起了薄雾。

马蹄印在湿地上留下清晰的“品”字,三孔对称。守驿的老兵沿着驿道把盐灯挂高半寸,一来照脚,二来照心。两名驿卒抬出刚换过芯的枕,套不换,芯里“沙沙”作响,像小虫在茧里翻身。茧厚,虫不急。

云来楼后柜前,掌柜的人用钥匙开了第二格。他不抬头,只看票,票一张一张从白日走到夜里,又从夜里走回白日。

第三更时,他关了柜——不是怕,是稳。照影柜这边,铜衡淡悬,夜兑不许,姜汤在粥棚里续了两锅。围观的人越来越静,静到能听见纸里金线的摩擦声。

“影照法”的牌子在庙前立起来,文案下压着赭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