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116章 天蚕入阁,代号“子明”

第116章 天蚕入阁,代号“子明”(2 / 2)

我把短笛从袖里抽出,轻轻敲了一下门框。声音极细,墙里回了我一声。我知道墙里那声是“稳”。于是我把笛收回,唇边压着很小的一点笑。这一笑没人看见。也不该看见。它属于“庙”,不属于“坊”。

午后,曹操来。

未着黑甲,只着素衣。他立在第二道门外,听了片刻鼓,才步入,落步极轻。

他的手在盐缸上停了一瞬,指腹过盐,轻抹掌心。他不懂“蚕”,却懂“‘道’要落在手上”。他看了一眼墙上的太素残卷,微微一笑,又看了看“子明守则”的黑牌。

“主公。”卫峥抱拳。

“子明。”曹操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笑。他喜欢这个代号:字不大,意很正。子,少也;明,灯也;少而持灯,能引路。

“主公,”郭嘉微欠身,“‘庙’非‘坊’,请先净手。”

曹操按例净手,再按例息香,再按例落步。

他走到温石旁,伸手要触那一盅“活”,指腹停在盅沿前寸许,终究没有碰。他看向郭嘉,“可为?”

“可为。”郭嘉垂目,“‘活’入阁,便是为天下‘名’。名在,钱在;钱在,路在。”

曹操点头,目光转向荀彧,“‘回流账’如何?”

“净返之比,今日净七返三。”荀彧如实,“‘白帛记’放话‘二日一折’影响一线,但粥棚、问名与鼓律稳住多半。”

曹操笑了一下,笑意不热,却真。他忽道:“我愿添一点盐。”

众人一愣。曹操上前,从盐缸里抓起一撮极细的盐,落回水中,手腕一抖,盐如雨,迅速平散。他的动作很稳,像在沙盘上拨兵。他低声道:“盐要有人添,火要有人看。——这‘庙’,我今日算是上了香。”

卫峥与荀彧皆拱手,“诺。”

曹操转身欲出,步至门槛,忽又立住,回头对郭嘉道:“‘子明’是你的灯。——你要他慢。”他顿一顿,“你也要慢。”

郭嘉眼里一线亮,旋即淡下,“诺。”

曹操去后,墙上的鼓声被重新调了一拍。慢了一线,稳了一寸。

……

傍晚,云来对面的茶铺里,凉茶价突然翻了三倍。

茶还那样凉,价不再凉。说暗话的人脸色难看,捏着茶盏的指腹无盐,却有汗。

他正要起身,照影柜的吏端着一盏姜汤过来,笑着请他:“天凉,喝热的。”

他说不喝;吏不请第二次,只把价签朝他这边斜了半寸。

封签底下压着一枚“王师封签”,短收笔在灯下沉沉一闪。他把茶盏放回原处,站起,转身走。第二日,他在问名亭报了一个名,不知真不真;陆稷记下,旁注一小字:“摇”。

“摇,便是可回。”陆稷对荀彧说。

“摇,亦可散。”荀彧回。他把“摇”字写得极薄,像一根轻飘的草丝。他不轻信人,也不愿轻判。账要三日看一次,七日看一次,“摇”字必须看长一点。

卫峥自桥下回,衣上带着河风。他把一卷拓纸摊在案上,是“鹤颈纹”的再现。纹线更清,收尾更长。“白帛记”的手伸得更远,已经接上了邺中的某一脉。

“快的人,又快了一线。”卫峥道。

“让他去快。”郭嘉按住纸角,指背的青筋很淡,“我们要的是‘久’,是‘名’。——明夜起,‘盏票’外加一线‘金丝微纹’,纹里藏‘盐星微记’,只在水面显。谁敢夜里走水,白日走坊,盐会记住他的手。”

“记了如何?”程昱问。

“不如何。”郭嘉淡淡,“请他到‘明前’坐坐。”

荀彧笑了一下,笑意缓,“‘庙’不拒客。”

(暗影视觉·鸩)

入夜三更,我去桥下听水。水声与鼓声合。鼓在墙内,水在桥下。它们各自有各自的路,却在某一处相遇。

我把笛含在唇间,笛不响,我在数第五拍。第五拍落下的时候,有一尾“影”从水面掠过,掠得很轻,像一条细线在夜里拉直又缩回。

我不追。我知道“子明”在另一头立了一面字拙却稳的小旗,写着“缓”。他在逼“快”的人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到气短、脚乱、自撞“明前”。

“庙,不是坊。”我在心里又说了一遍。说完,我忽然有一点想笑。笑意不热,像盐接了风,涩而清。我转身,往阁里去。第一日的“活”在温石上收住了气。第二日、第三日还要稳。稳,才是“道”落在“术”里时最安静的声。

夜四更,暗影之阁的最后一盏镜灯熄。墙上的“子明守则”被卫峥又添了两条:

第五条:粉先于言。入阁者不言粉,粉先言人。

第六条:盐后于灯。灯照出盐,盐方入水。

他把笔悬在第七条上,未落。郭嘉立在他背后,轻轻咳了一声。卫峥回身,见那双眼里有倦,也有亮。他知道,郭嘉是把灯交在他手里了。灯不重,重的是“慢”。慢下来,才能久;久了,才有名;名一立,钱才敢走回来的路。

“子明,”郭嘉低声,“明日,你领‘天蚕’,入印。”

“入印?”卫峥一怔。

“金线微纹入安印。”郭嘉点着桌上一角,“‘术’与‘道’,在这步会合。——第一枚‘安’,要在庙前印,在桥边晒,在照影柜旁问,在问名亭下写。”

卫峥抱拳,唇角的笑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不是轻狂的笑,是定下来的笑。他忽道:“奉孝,‘子明’……只是代号。”

郭嘉笑,“代号,亦是名。”

卫峥沉声,“诺。”

他转身去备印,去备丝,去备盐,去备灯。他走得不快,却不慢。步子从一到四,从四回一。

……

次日清晨,庙桥下的水白了一层,像有人往里轻轻投了盐。

桥心的两字在白雾里更稳。照影柜前的镜灯亮,盐星盆换了新油。问名亭旁的白帛角上,谁添了一行细字:“愿归者坐明前。”字像从夜里带出来的,带着一丝还未散尽的潮。

午时,第一枚“安印”在众目之下缓缓落下。

金线微纹在纸心浮起一线非常浅的光,盐星沉在纸筋里,指腹过处微涩。印一落,庙前鼓声重了一拍,又缓下来。人群在光里不喧,不散。

荀彧把“回流账”翻到新页,写下今日第一行:回四百七十缗,赎一百二十缗,净返之比八比二。行尾,他添了一个小小的字:稳。

陆稷在旁记“净”“返”,手法极熟。他忽然侧头望见门内的“子明守则”,抬手在空中虚虚写了一个字:久。他知道这字不在牌上,却在这座城里渐渐显出来。

有人从人群中挤过来,袖口极干净,指腹很光。他抬手敲了敲“明前”的案角,低声:“坐。”

卫峥抬眼,看见了那根“鹤颈纹”。他不动声色,只把“王师封签”抬了一线,短收笔在阳光里重重一顿。

“请。”他说。

那人坐下,手里把玩一截白帛。白帛角上“记”字极小,被指腹长年磨得发亮。他笑得很温和:“‘子明’,好名。”

卫峥也笑,笑意不动嘴角,“‘庙’不拒客。”

他把印泥轻轻推过去。印泥边上有金线,有盐,有灯。那人盯了一瞬,忽地抬眼:“先问‘术’,后问‘道’?”

“先问‘名’。”卫峥回。

他们在“明前”对望,旁人只看见两双非常安静的手在案上停着。案背后,鼓一拍一拍,风一线一线,水一点一点。第一缕由“天蚕”拉出的细丝,正沿着印框里那条极窄的路,穿过去,落下来,嵌进纸的心。

那是许都新的血管。

那一瞬,郭嘉在桥阴轻轻合上袖,眼底一线灰色的光淡了又起。他没有咳。他只是低低道了一句,只有他自己与风听见:

“子明入印,庙开其门。”

风过,鼓应。庙不拒客。快的人还会来。可“灯挪半寸”,影已挪尺。盐在水里不哭,水就回。

回到“安”印下,回到“正逆之界”的这一侧,回到“问名亭”的小案前,回到粥棚里一盏不烫嘴的姜汤里。

——天蚕入阁,代号“子明”,不是一枚密号,是一条路。

路上写着:慢,净,久,名。下一夜,水上还会有影。

可影下的盐,已经学会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