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32章 磐石之策,程昱的自信

第32章 磐石之策,程昱的自信(2 / 2)

第三日,有人来闹,是陈留某豪右,惯于“收路费”,不服盐价、水路、牙门令;他自以为献马三十,便可换“过河不缴”。

程昱不动声色,只命人取来“盐库账”“水路册”“牙门令册”,三册摊开,纸页边角被风掀起又掀回。他请豪右坐,斟茶,茶不热,只有微温。他先谢其“献马三十”,后指册:“盐有价、路有册、牙有令,你献马换过,便是破例。破例一开,秩序破。”豪右怒:我有功。

程昱点头:“有功记功,午后你去军府领功牌。功归功,法归法。你若再闹,我替你把功牌也收了。”豪右被他的眼神定在席上,像被一块石按住胸口,一时喘不过气,讪讪告退。

门一合,程昱吩咐:“功牌照旧给,盐价不变;明日派人暗查此人乡里,若有贫寒户,暗助盐与粮。”

属吏惊异:“为何助?”程昱道:“他要面;人要心。面给他,心给人。面一给,他就不再无面地闹;心一给,他乡里就有嘴替我们说话。”

午后,军校来报:济北方向有探马,两次试边。

夏侯惇拔斧欲追,程昱按住:“不追。让他们看见我们在数石、点旗、量丈、立榜。看久了,心里发虚。”惇不服,瞪眼。

程昱抬下巴指向河上:“探马不怕斧,怕秩序。秩序一来,他们最怕自己的后院起火。”

黄昏,心城第一段内渠贯通,水从城西入,绕仓而行,出东而合大渠。

一队儿童踩着木桥走过,桥板发出咯吱声,有孩童故意踩重,笑得咯咯。桥下有水波,一圈圈扩散开去。

程昱站在桥头,按剑不语。他喜欢看这种波扩散的样子——像一条无形的线,把许多人拴在了一处。

夜半,帐内烛影摇。

荀彧带来两封信,一封密,袁氏探子内报;一封急,徐州陶氏使者递帖。

荀彧展开:“袁氏北面集骑,似有南窥之意;陶氏求援,言黄巾残部扰境,愿以盐铁易粮甲,许之则便,拒之则怨。”

“拒之。”程昱斩钉截铁,“盐铁只在牙门发,不能脱网。若给徐州一路,后患无穷。至于黄巾扰境,路远且虚;让刘备去救,他爱名,亦需名。”

荀彧看他:“你算得很准。”

“不是算。”程昱摇头,“是看人。袁氏要势,陶氏要喘,刘备要名。各给其所欲,以我们之法给;不以他们之法给。”

话未落,一阵短促马蹄声从外掠过。侍卫扬起帘:“报!濮阳东门外有火,疑有人纵。”

“是谁?”程昱起身,斗篷一拢。

“巡营校尉回:系市井杂匪,夜探钱粮,不成,纵草而走。”

“火可控?”荀彧问。

“已控,正追。”

“止追。”程昱命,“把‘诉箱’搬去东门,连夜设‘赈桌’,给水、给粥、给盐,标一竖牌,写‘两日之内自首者,免杖;三日之后,连坐’。”侍卫一怔,领命而去。

荀彧转头看他:“你连匪也救?”

“不救他。”程昱淡淡,“救的是边上那些看火的人。他们看见我们的法,不会去试。试一次,要命。看一次,长心。”

天将晓,东面微白。郭嘉从第二处“地缝”回营,衣襟湿透,眼中却明亮。程昱远远望见,迎过去:“如何?”

“二处已接,地声比昨夜平。”郭嘉道,“你的石压得住。”

“你的针缝得快。”程昱看他一眼,“再缝三处,腹地气脉自顺。”

二人携手入帐。曹操已起,正在案前看昨夜“诉箱”里的几封字条。有抱怨征徭之重者,有请求修桥补路者,有告豪右私贩盐者,有求药求医者。

曹操把几封要紧的放左侧,不紧的放右侧,忽而笑道:“仲德,你用一只箱子,牵了多少条心。”

“牵心,才能牵人。”程昱道,“牵住人,方可牵地。”

曹操点头,忽又转向郭嘉:“奉孝,你昨夜写‘腹已缝一针’。今日如何记?”

郭嘉取朱笔,淡淡写下:“腹缝二针,石立三堡,三城开二,五库行三,四律告一。诸侯观,未敢近。徐州求易,拒。北探试,停。民心账:稳。”写毕,他把笔递给程昱。

程昱接过,在其后补了一行小字:“稳,是石心;活,是水心。两心并,腹不病。”

曹操看完大笑,将案上一拍,笑声震得烛影也跳了一下:“好!奉孝一针,仲德一石。孤今日敢说一句大话:三月之后,兖州当如虎腹,吃下什么,便长出什么。”

众人皆笑,笑意却不轻浮。笑罢,曹操收敛神色,压低声音:“但诸侯不会让我们安生。袁绍若南下,陶谦若借名,刘表若遣商旅作伐,四面风一齐起,石也要被风打,针也要被风吹。你二人可有应?”

“有。”程昱、郭嘉同时出声。

程昱先道:“石不怕风,怕水。防水在堤,堤在民。四律加一条‘堤律’:凡近河里正,五百步一桩,一里一圩,三里一圩堡;凡圩成者,粮加三斗,役减三日。谁破圩,谁罚;谁护圩,谁赏。诸侯来风,先撞圩,圩不破,风自散。”

郭嘉继道:“针不怕风,怕断。防断在换手,手在牙门。牙门行令再发一格,择里正中机敏者,授‘行针令’,凡有隙,先报、后缝;遇大隙,三牙并举。风越大,针越紧。”他说到这里,视线落在程昱腰间那枚“石”牌上,笑意更浅,“石压针、针固石,彼此成环。”

曹操收笔入匣,立起身来,眸中有光:“各行其事。孤只等看你们把兖州变成活石。”

军议散去,晨雾已散。营门外,第一队徙民在牙门旗下排队登记。孩子们吵闹,老者咳嗽,妇人怀里有尚未醒透的婴儿。

程昱行至队尾,停步不语,只看。里正拿着竹牌,握得太用力,指节发白。程昱走过去,按了按他的手:“把手松一点,牌不会飞。你越松,牌越沉。”

里正怔住,像忽然学会了如何抓住一个东西。他松了力,牌在掌中稳稳地躺着。

程昱满意,转身欲走,被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拦住。老人衣襟破裂,袖口缝了又缝,眼里却亮。老人口齿不清:“官……官爷,我这手使不得,只会编篓。可还有用?”

程昱按住他的肩,肩骨硬得像干柴:“篓也要。城门要篓,盐仓要篓。明日来牙门,报‘篓工’,工值按日折粮。”

老人眼里忽地湿了,连声道谢,弯腰弯得更低。

程昱扶他直起,转身,目光却与远处一人撞上。那人抱琴而立,衣袂轻摇,眼中安静如水——蔡文姬。

她向他点头,像替这座城、这片地、这些人,点了一个“稳”。程昱回以一点颔首,不作多言。风把两人之间的尘吹散,露出地面上新压实的一小块土,土色发暗,却不再松散。

午后,第三堡起桩,十里外,第四堡开基。

同一时刻,郭嘉在第三处“地缝”前,食指按在石纹上,胸中那口黑气顺着地的规律缓缓走开。他心里有数:待腹地的“序”再紧两分,他便可以谋更大的“引”——从兖州再向北,牵动一处隐藏更深的“脉”。

他缓缓吐气,指腹微疼,像有人从皮下抽出一根细针,针尖带着热。他想起程昱说“我信人事能动天时”,便笑了一下:人事若真能动天时,那他就再缝十针、再借十息,把命从天道手里一寸寸讨回来。

傍晚,斥候回营,禀报:袁氏探骑在济北外二十里停驻,未越线;徐州使者改口,愿以布帛换盐,不再提甲粮;刘表的商旅折回,留下一封客气的辞帖。

曹操看完,只道:“石有威,针有势。”遂令:“诸军不许妄动;牙门令加印;诉箱加一角,专收‘夷险路’的消息。”

夜色再深,营灯次第点起。

程昱立在心城内渠边,手扶石沿,手下的石被日里上万只脚踩过,温里带凉。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有两月,十堡之半,三城之二,五库全开,四律施行。日子像一面绷紧的鼓,每敲一下,腹地便紧一分。

他忽然想到一件小事,唤来书吏:“把今日‘诉箱’里提‘桥’的三条、‘路’的两条、‘医’的一条,明日先办。先办这些小的,最快见效。”

书吏领命,转身。程昱呼他回来,又补一句:“办完,记名,写在榜上。让人知道,石不是冷的。”

书吏呆了呆,笑着去。

风从城门里穿过,带着水汽和木香。程昱抬眼,天际微光正隐,远处火色如豆。他不紧不慢地呼一口气,心里那块最倔的石头,落得更稳。

——磐石既定,针线有依。腹地一稳,四战可成四胜。

他转身入夜,背影在城墙上拉得很长,像是一道压得住风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