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20章 军师祭酒,风起于青萍

第20章 军师祭酒,风起于青萍(2 / 2)

“诺。”郭嘉把虎符按在掌中,“祭心,不在酒,在人。”

“如何祭?”

“先‘静’,后‘裂’,再‘合’。”郭嘉抬头,目光扫过众人,“静,是止浮名;裂,是挑私心;合,是归大义。今日起,军中所有大大小小的‘会’,皆有‘酒’在侧。酒者,醒人也。”

“醒谁?”有人忍不住问。

“先醒咱们自己。”郭嘉淡淡,“再醒天下。”

曹操盯着他,有那么一瞬,像看见昨夜那一圈半干的露痕在这人眼底亮了一下。

他忽然笑,笑得像刀背敲在案角,叮,当一声:“好。诸将听令——郭嘉,军师祭酒。军中军法、军议、军心、军粮,四者之线,皆得过他的手。违者,斩。”

军令一出,帐内应声成片。“诺——!”的回响穿过帘缝,扑向外头的阳光。“军师祭酒,地位在诸将之上”,这一条,被众人用喉咙抵住,又用膝盖记住。

郭嘉并未借势多言。他知道“风”的第一口,要吹在水面最薄的那层。“许将军。”他忽然点许邶,“前日你笑我,今日我不计较。你有胆量,也有眼。我给你一个活。”

许邶一怔:“请——请军师示下。”

“从今而后,你盯粮道,只盯,不吭声。看人,看车,看旗,看夜里半更换哨处的火色。**看‘线头’。**谁若在粮上动一个指甲缝的心思,你按住,不必声张,来报。报时只说三件事:谁、何时、哪一处旗边的毛刺不顺。”

(他把“挑线”的第一串钩子,交给了曾经嘲笑他的人——最合适,也最稳当。)

许邶红了眼,几乎要再次跪下:“诺!”

“去吧。”郭嘉轻轻一摆手,像把一只颤抖不定的兔子送回灌木丛。

曹仁看在眼里,心里不觉暗暗点头——“静、裂、合”,他先静了许邶的心,再裂了粮道的缝,终要合成军心这口气。

【时序角标:同日·申末|曹营外廊】

日头西斜。营门外廊的影子长过了第二根台阶。

郭嘉独自立在廊檐下,风从旌旗的骨缝里过,吹起旗面一角。那一角上,有根线头,在来回跳。线头的舞步像是某种小兽的呼吸,时急时缓。

他侧耳,能听见更远处的另一种呼吸——诸侯各营炊烟起落的节奏不再一致,有的先起,有的晚熄;更远处,牙旗交换的号子也乱了一拍,叠在一起时,竟让空气里生出一种细微的“撕扯声”。

他把手轻轻按在胸口。

黑影在心内壁缓缓游,像在舔一口伤,又像在为下一口咬做准备。它并不属于他;它也知道自己并不属于他。但他们在今日达成某种近乎“共犯”的默契:你给我气,我替你找缝。缝多了,气便自来。气一来,命与局,便能连成线。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稳而不急。曹操立在他身侧,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远处的旗,只对着西沉的日头吐出两个极轻的字:“如何?”

“风起来了。”郭嘉答,“起在‘青萍’之末。”

曹操笑了一下,“青萍?”他转脸,“你是说——从不起眼处起,有所掀翻?”

“是。”郭嘉抬起下颌,眼神在余光里锋利一寸,“今日之后,联军再难回头。明日,诸营各生私心。后日,有人借故撤兵。再后,天下崩解。”

他的声音极淡,却像在一块巨石上轻轻画了一条线,“别人眼里是灾,嘉眼里——是狩猎场。”

曹操看了他半晌,忽而伸掌,像要拍他的肩,又像要按住他的心。手到半途,停住,改为收回。

他把手负在身后,抬眼望天。天色未尽,云像被人从中间割开。割口处,露出极浅的一抹银。他在心底极轻地叹,叹的是“贼”与“王”两字之间那道窄桥。

昨夜他已踏上,今日他更往前一步。这一步,有人替他把路面擦干净了。

“奉孝。”曹操道。

“在。”

“本侯——爱才。”他没有看他,“亦好杀。你可知?”

“知。”郭嘉答,“主公不怕成为贼,只怕成不了王。”

曹操失笑,摇头:“滚。”

郭嘉拱手,笑意极浅。他回身,踏下台阶。台阶上的土很干,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他忽然觉着这声音好听——像一把音色粗糙却贴心的琴,在他脚下应着他的每一步。

【时序角标:同夜·亥正|军师府】

夜来得很快。

军师府暂时借曹营偏院一隅,屋内陈设简,案上只有一盏小灯、一卷残纸、一柄未开封的新笔。灯火一明一灭,像在呼吸。郭嘉坐下,慢慢摊开残纸。

纸上是今晨起草的三行字:

【静——止浮名;裂——挑私心;合——归大义。】

他提笔,给每一行后头添了一个细小的“落子点”:粮道·许邶;后营·校尉田某;牙旗·亲军小校张某。每个名字后,都画了一个极细的圈——像一口极小的井,等着风把水灌满。

他写到最后,忽然顿笔。墨在尖上聚成一颗小小的黑珠。

他把这颗黑珠轻轻点在纸面空白处,点出一个“青”字。青字未收尾,笔锋一转,在外头添了一个更小的“萍”。两个字并排,像一片水上浮草,边沿沾着风的痕。

他合上笔,轻声笑:

“虎牢关……只是一个开始。这盘天下棋局,我郭奉孝,回来了!”

灯火似有所感,跳了一下,又稳了。窗外风声不大,却极长,长到像要把整个夜从屋檐下拉走。郭嘉伸手,捻灭灯芯。

黑暗里,那条黑影在他胸口绕了一圈,轻轻伏下。

【时序角标:次日·辰初|营前校场】

校场上,晨雾未散。

许邶站在粮队前,身侧立着两名新拨的小吏。他的眼睛红肿,昨夜未眠。可他握着笔杆的手很稳——稳得像在握他的第二条命。

车声滚滚,帆布的纹理一线线清楚起来。许邶忽见第三辆车的帆布边角处,露出一根线头,随车轮振动时起时落,像惊醒未醒的一只虫。他不动声色,轻轻点在竹板上:谁、何时、哪一处。

竹板上的字,墨未干,便被风吹得半干。他抬眼,远处诸侯营的旗与旗之间,空出了一指宽的缝。缝越来越清。

风从那里吹进来,吹得校场上的旗也微微颤。他忽然懂了军师昨夜说的“青萍”的味道:不在大,不在响,在这最往后才会有人回头看的小处。

“报——!”一名斥候自东南角疾驰而来,“某营夜半换旗,未告邻军,哨更错漏,险遭盗扰!”

校场上一阵骚动。许邶没动。他只是把竹板上的三行字按住,心里轻轻吐气——风,果然起了。

【卷末钩子|作者不语,风自作响】

傍晚,联军各营已有三处起了争执,两处停务,一处暗换道标。

有人说“天气转凉”,有人说“粮不够吃”,有人说“马蹄烂了得修”。没人再提“勤王”。

更深时,有旗悄悄收走,悄悄又插回原处,插偏了半寸。

第二日,又有人借故请病、求归。

联军即将崩解,天下即将大乱;在别人眼中是灾,在郭嘉眼中,却是他为【窃龙大阵】‘落子’的最完美的‘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