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王闯记下。
到达龙州市局,专案组立刻召开了案情分析会。龙州方面的侦查员详细汇报了前期工作,包括大量的走访摸排、监控调取和物证检验情况,但收获甚微。凶手如同一个隐藏在冰城浓雾中的幽灵,来去无踪。
“监控呢?老城区监控覆盖再差,总不至于一点影子都抓不到吧?”老陈皱着眉问。
“我们调取了案发地周边所有能调到的监控,”负责视频侦查的龙州民警一脸无奈,“但案发时间都在后半夜,光线差,人流车流极少。几个模糊的身影,经过排查都排除了嫌疑。凶手非常熟悉老城区的监控布局,完美地避开了主要探头。”
会议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这是一个高智商、心理素质极强、且对龙州老城区极其熟悉的对手。
“陆局,您看……”王闯将目光投向陆野。
陆野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睛,似乎在脑海中重构着犯罪现场。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几个方向。”
所有人精神一振,拿出笔记本。
“第一,深化受害者背景关联调查。‘北疆建设者联谊会’是重点,但不要局限于它。查三位受害者的人生轨迹,从出生、上学、工作到退休,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隐秘的交集点。尤其是六七十年代,他们年轻的时候,是否共同参与过某次事件、某个工程,或者曾在同一个单位、甚至同一个知青点待过。”
“第二,凶手心理侧写更新。”陆野看向周婷。
周婷会意,接话道:“从现场布置看,凶手的仪式感非常强。红布蒙眼,可能象征‘让他们看不见’或者‘血色记忆’;老式军徽,强烈指向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和集体主义记忆。凶手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到七十岁之间,可能拥有参军经历,或者对那个年代有极深的执念。他作案不为财,而是为了‘清算’或者‘惩罚’。他选择独居老人,是因为他们相对弱势,也更容易与他的‘目标人群’重叠。他内心极度压抑,可能在生活中不得志,将个人的不幸归咎于那个时代或者某个群体。”
“第三,物证再挖掘。”陆野转向陈凯和赵晓萌,“军徽和红布,进行最精细化的溯源。军徽的生产批次、工艺细节;红布的染料成分、纺织工艺,看看能不能找到特定的来源。晓萌,你利用数据建模,将三位受害者的生活轨迹数字化,进行深度碰撞,寻找人工排查可能忽略的隐藏关联。”
“第四,社会面排查。”陆野最后对王闯说,“以三位受害者的居住地为中心,扩大排查范围,寻找符合周婷侧写的、行为异常的中老年男性。特别是近期情绪低落、有反社会言论、或者突然离开又返回的人员。注意排查旧货市场、军品店,看是否有人大量购买或打听过这种老式军徽。”
任务清晰地下达下去,龙州市局的庞大机器再次围绕新的方向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