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州市,黑河省省会,一座典型的北方重工业城市。当陆野带着核心团队走下飞机时,一股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扑面而来,让来自南方的周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天气,够劲。”老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嘟囔了一句。
龙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支队支队长王闯,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东北汉子,亲自带车来接。握手时,陆野能感觉到他掌心粗糙的老茧和沉稳的力量。
“陆局,各位专家,辛苦你们跑这一趟。”王闯的声音洪亮,但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愁云,“案子棘手,给你们添麻烦了。”
车上,王闯简要介绍了情况。三起案件分别发生在龙州市的三个不同的老城区,时间间隔半个月到二十天不等,受害者两男一女,年龄在六十八岁到七十五岁之间,都是独居老人。
“作案时间都在深夜,凶手应该是通过技术开锁或者骗开门进入室内。手法干净,没留下指纹、脚印,反侦察意识很强。”王闯指着平板电脑上的现场照片,“你们看,就是这个红布,和这种军徽。”
照片上,那方覆盖在死者眼部的红色绒布,在黑白为主的现场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目。而那枚黄铜五角星军徽,则被端正地放在死者手边或胸口,带着一种冰冷的仪式感。
“军徽确认了吗?”陆野问。
“确认了,是七八十年代我军普遍装备的制式帽徽,现在市面上很少见了,多是些收藏品。”王闯回答,“红布就是普通的棉绒布,哪儿都能买到。”
“受害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周婷更关心人的问题。
“正在全力排查。”王闯摇头,“三位老人退休前的单位各不相同,有龙江重型机械厂的退休工程师,有市文化宫的退休干部,还有一位是原来区教育局的会计。社会关系看起来都比较简单,邻里反映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听说和谁结过仇。”
“走访中有没有发现共同点?比如都参加过什么特定的活动,或者都在某个特定的年代,在某个特定的单位工作过?”陆野引导着思路。
“年代……都经历过七八十年代,这算吗?”王闯苦笑一下,“单位的话,暂时没发现交叉。不过,我们注意到,第一位受害者张工(机械厂退休工程师),和第三位受害者李会计(教育局退休),他们的子女反映,老人生前偶尔会去参加一个叫什么‘北疆建设者联谊会’的老年活动,就是一些当年支援过边疆建设的老同志聚在一起聊聊天。第二位受害者王主任(文化宫退休)是否参加过,还在核实。”
“北疆建设者联谊会……”陆野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是个突破口,重点查一下这个联谊会的成员构成,特别是另外两名受害者是否也是其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