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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旧历翻新,余温绕梁(1 / 2)

诗曰

残笺撕尽又新年,寒灶余温续旧筵。

老镜犹存双鬓影,空庭尚落旧时燕。

一针缝补春前冷,半盏温茶岁后甜。

莫道人间离别苦,炊烟深处有归帆。

林骁把最后一页旧历从墙上揭下来时,纸角带着脆响断裂,像扯断了根细弱的棉线。新历上的烫金福字映着窗棂的雪光,晃得人眼晕,可母亲总说“旧历的日子才实在”,非要把撕下来的纸页叠得四四方方,塞进樟木箱底层——那里藏着父亲生前用了三十年的砚台、磨秃的狼毫,还有一沓泛黄的药方,每一张都记着“三月廿八,咳嗽加重”“腊月初五,畏寒”的字样。

“骁儿,把你爹的棉袍取出来晒晒。”母亲坐在藤椅上,膝头盖着块厚毡毯,是用父亲的旧大衣拆的。她的手指在毯面上划着圈,像是在数着什么,“昨儿夜里我梦见他了,说棉袍的领口磨破了,灌风。”

林骁从箱底翻出棉袍,藏青色的缎面已经发灰,领口果然磨出了道细缝,露出里面的白棉絮。他把棉袍搭在院中的晾衣绳上,雪后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布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像幅褪色的水墨画。“娘,这棉袍该拆了重做了,棉花都板结了。”

“不用,”母亲隔着窗玻璃望着棉袍,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就补补领口就行。你爹穿惯了这件,新的他嫌扎。”她忽然咳嗽起来,帕子捂在嘴边,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芦苇,“他总说,这棉袍是我嫁给他那年做的,针脚里都带着甜。”

林骁的心沉了沉。母亲的咳嗽这半年来越发重了,医生说肺气虚损,得静养,可她总惦记着父亲的棉袍、院里的腊梅、还有灶台上那口用了半世纪的铁锅。前几日晚晴来送年货,看见母亲在灯下缝补父亲的旧袜子,针脚歪歪扭扭,却缝得极认真,忍不住红了眼圈:“婶,我给叔买了新袜子。”母亲却摇头:“新的哪有这个暖,他脚底板的茧子厚,得穿我纳的布底才舒服。”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父亲生前用的粗瓷碗,碗沿缺了个小口,是当年林骁摔碎了碗,父亲用铜锔子补的,锔钉像颗歪歪扭扭的星。母亲每天都要往碗里添半碗小米粥,说“你爹准饿了”,等粥凉透了,再倒给院角的老黄狗——那狗是父亲捡回来的流浪狗,如今也老得走不动路,总趴在棉袍底下晒太阳。

“骁儿,去把腊梅剪两枝来。”母亲的声音带着点喘,“插在你爹的铜瓶里,他最爱闻这味。”

铜瓶在条案上摆了四十多年,瓶身上的缠枝莲纹被摩挲得发亮。林骁走到院角的腊梅树前,枝头的花苞鼓鼓囊囊,沾着未化的雪粒。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在除夕前剪梅枝,母亲就站在旁边扶着梯子,说“慢点,别折了主枝”,而他就举着个小瓷盆,等着接飘落的花瓣,说是要“给爹泡梅酒”。

剪了两枝含苞的,林骁往回走时,看见母亲正站在晾衣绳下,伸手抚摸棉袍的领口,指尖在磨破的地方轻轻打着转,像在给谁理衣裳。“你爹年轻时,脖子粗,这领口总磨破,我每个月都得补一次。”她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他总嫌我补得丑,却天天穿着不脱。”

林骁把梅枝插进铜瓶,忽然听见母亲轻唤:“老头子,你看这梅枝多精神。”他回头望去,阳光穿过母亲的白发,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竟像是两个人的——一个站着,一个靠着,像父亲生前总爱倚着母亲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