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都市重生 > 科技创途:林骁的非凡之路 > 第433章 残烛摇影,故梦牵魂

第433章 残烛摇影,故梦牵魂(1 / 2)

诗曰

残烛摇红映旧帏,老眼昏花认鬓丝。

一壶淡茗温前事,半榻寒衾续故知。

扶杖犹寻同踏迹,挑灯还理共裁衣。

莫言此别音容杳,尚有清宵入梦帷。

林骁把最后一根灯芯插进油灯时,灯花“噼啪”爆了一声,昏黄的光忽然亮了亮,把母亲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像幅被揉皱又展平的旧画。这盏油灯是祖父传下来的,玻璃罩上蒙着层灰,灯座的铜圈磨得发亮,母亲总说“比电灯暖”,尤其在这样的梅雨天,油灯光裹着潮湿的木柴味,让人想起小时候围炉听故事的冬夜。

“阿骁,把你爹的毡帽拿来。”母亲坐在炕沿,手里攥着根银簪,正往绾好的发髻上插。簪子是父亲用第一笔工钱给她买的,上面刻着朵缠枝莲,如今莲瓣的棱角都被摩挲圆了。她的头发比去年又白了些,像落满了未化的雪,绾起来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骁从樟木箱里翻出毡帽,羊毛已经板结,帽檐的皮子裂了道细缝。父亲生前总爱在梅雨天戴它,说“能挡潮气”,后来病了,头总发沉,母亲就把毡帽里子缝了层棉,说“暖乎点,头就不疼了”。“娘,这帽檐得缝缝,不然戴不住。”他把帽檐凑到灯前,裂缝在光线下看得更清。

母亲接过毡帽,指尖顺着裂缝摸了摸,忽然笑了:“你爹戴这帽子摔过两回,一回是在井台打水,滑了一跤,帽子滚到泥里,他捡起来吹吹还戴;另一回是在后山追野兔,被树根绊了,帽子挂在树杈上,他踮着脚够了半天,回来时鞋都磨破了。”她往灯里添了点油,灯芯“滋滋”吸着油,光又亮了些,“他总说‘这帽子跟我有缘,摔不坏’。”

林骁望着母亲鬓角的白发,被灯光照得像掺了银丝。父亲走后的第十三个春天,梅雨季来得格外早,屋里的墙皮洇出大片深色的痕,母亲的咳嗽也跟着重了,却总爱坐在灯前,翻捡父亲的旧物——毡帽、烟袋、磨秃的镰刀,每件都能说出串故事,像在给时光重新打结。

“我去把帽檐缝上。”母亲摸出针线笸箩,里面的顶针锈得发绿,线轴缠着五颜六色的线,都是她拆旧衣服攒的。她把毡帽放在膝头,穿针时眯着眼,线头在灯影里晃了半天,才总算穿进针眼。

“娘,我来吧。”林骁想接过针线,母亲却往旁边躲了躲:“你手重,缝不好这细活。”她的针脚歪歪扭扭,像刚学针线的小姑娘,却缝得格外慢,每一针都要顿一下,仿佛在数着什么,“你爹说,缝帽子得顺着毛的纹路,不然戴着扎头。”

晚晴挎着竹篮进来时,雨丝正顺着窗棂往里钻。篮子里装着刚蒸的艾草糕,绿莹莹的,裹着芭蕉叶,蒸汽在篮子里打了个旋,混着油灯的油烟味漫开来。“婶,林大哥,我娘说这糕能祛湿,您尝尝。”她把糕放在炕边的小几上,见母亲在缝帽子,便蹲下来帮着理线,“这帽子真厚实,叔戴了不少年吧?”

母亲举起帽子对着灯照了照,裂缝处的线已经缝得密密实实:“二十年了,比你岁数都大。”她往晚晴手里塞了块艾草糕,“快吃,凉了就不糯了。你叔也爱吃这个,每次我蒸糕,他都蹲在灶前等着,说‘闻着香味就饿’。”

晚晴咬了口糕,艾草的微苦混着红糖的甜,忽然想起去年清明,母亲也是这样,往父亲的坟前摆了块艾草糕,说“你爹准馋了”。她往母亲碗里倒了点温水:“婶,慢点吃,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