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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尘泥护根,步履同行(1 / 2)

诗曰

老根盘屋岁华深,晨露沾衣湿旧襟。

一锨翻起陈年土,半语牵萦此日心。

扶杖犹能寻故辙,牵衣尚可伴斜阴。

莫言秋至多萧瑟,尚有温风入灶林。

林骁把最后一锨新土培在石榴树根上时,晨露顺着裤脚往下淌,凉丝丝的。这棵石榴树是他出生那年父亲栽的,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枝桠却在去年冬天被暴雪压断了半茬,开春后只冒出几缕细弱的新芽。他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看着树根处新翻的泥土泛着湿润的黑,像母亲纳鞋底时用的皂角泥。

“阿骁,回来吃早饭了!”母亲的声音从院门口飘来,裹着柴火的烟味。她站在门内的石阶上,蓝布围裙上沾着点灶灰,鬓角的白发被晨风吹得乱晃,手里还攥着块刚蒸好的玉米饼,冒着热气。

林骁应着,把铁锨往墙角一靠,土坷垃顺着锨头往下掉。刚走到院门口,就见父亲扶着门框站着,手里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竹杖,每喘一口气,肩膀都要跟着颤一下。“树……活得了不?”父亲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睛却盯着院角的石榴树,带着点孩童似的期盼。

“能活,”林骁扶住父亲的胳膊,指尖触到他袖口下凸起的骨节,“我请教过镇上的花匠,说这老根结实,培点新土就能缓过来。”父亲的胳膊比入秋时又细了圈,棉褂子空荡荡地晃,像挂在枯枝上的旧布。

“那就好,那就好。”父亲咧开嘴笑,露出仅剩的几颗牙,“这树……结的果子甜。”他记得林骁小时候总爬这棵树,有次摔下来磕破了膝盖,哭得惊天动地,却还攥着怀里的半颗石榴不肯放。

堂屋里,晚晴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见林骁进来,她赶紧站起身,手里还捏着根柴火:“林大哥,我给你留了碗小米粥,放了红糖。”她的辫梢沾了点火星灰,像落了只灰蝶,眼睛却亮得很,盯着林骁裤脚的泥印子笑。

“你咋来了这么早?”林骁接过母亲递来的玉米饼,饼子边缘烤得焦脆,带着点甜香。

“我娘让我送些新腌的萝卜干,”晚晴把一个小坛子往桌上放,“说配粥吃爽口。”她的手指在坛口绕了两圈,忽然抬头,“阿叔阿婶,我今儿想跟林大哥学学培土,我家后院的桃树也该松松土了。”

母亲笑着往她碗里夹咸菜:“学吧学吧,阿骁这手艺,跟他爹年轻时一个样。”父亲在一旁点头,喝着粥的嘴却没停,玉米饼的碎屑沾在嘴角,被母亲用帕子轻轻擦掉。

饭后,林骁带着晚晴去给石榴树浇水。水桶刚提到院角,就听见父亲在堂屋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母亲的拍背声、倒水声、低低的哄劝声混在一起,像团揉皱的棉絮堵在林骁心口。“我去看看。”他把水桶递给晚晴,转身要走,却被父亲的声音叫住:“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晚晴接过水桶,轻轻往树根处浇,水流顺着土缝往下渗,冒出细密的泡。“林大哥,”她忽然低声说,“前儿我去给阿婆送药,听见她跟我娘说,阿叔的咳喘得找个老郎中瞧瞧,镇上的药怕是不对症。”

林骁的心沉了沉。父亲的咳嗽入秋就没好利索,夜里咳得厉害时,母亲总要起来给他捶背,两人常常坐到天明。他托人去县城抓过药,却总不见好,郎中只说“人老了,根气亏了,得慢慢养”。

“我这几日就去趟山里,”林骁用树枝把新土扒匀,“听说那边有个老大夫,专治咳喘。”

“我跟你一起去,”晚晴把水桶往墙根挪了挪,“山路不好走,我能搭把手。”她的手指绞着衣角,像怕被拒绝,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林骁,带着点不容分说的认真。

林骁刚要应下,就见母亲扶着父亲走了出来。父亲披着件厚棉褂,脸色苍白得像纸,却执意要坐在廊下的竹椅上,说“晒晒日头舒服”。母亲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针线,慢慢缝补父亲磨破的袖口,线穿过布面的声音“沙沙”响,像蚕食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