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正色,一字一句,如同金石坠地:“朕在此立誓!唐军入城,秋毫无犯!凡我大唐子民,皆受庇护!田家醴泉坊,乃无终瑰宝,非但不动分毫,朕更要下旨褒奖,令尔‘无终寒醪’之名,传遍天下!”
田三定定地看着李世民威严而真诚的面容,片刻,深深一揖:“陛下金口玉言,小老儿信了!田氏一族,愿倾尽所有窖藏寒醪,献于王师!更愿开坊点火,日夜赶酿新酒,以供军需!”
当夜,一坛坛贴着“醴泉”红封、散发着清冽奇香的“无终寒醪”,在唐军士兵小心翼翼的护送下,源源不断地从一条隐秘的地道,原为田家为避战乱所挖,运出无终城,送入唐军大营。
伤兵营内,气氛悄然改变。军医在田三亲自指点下,将温热的寒醪小心喂给重伤冻伤的士兵。
奇异的暖流随着辛辣而甘醇的酒液流入腹中,瞬间驱散了刺骨的寒意,冻得麻木的肢体仿佛有无数暖流在奔涌!伤口敷上以寒醪调制的药糊,那钻心的奇痒和刺痛竟也大为缓解!
更神奇的是,浓郁的酒香弥漫在营帐中,士兵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连呻吟声都低弱了许多,一种奇异的安宁感取代了绝望的躁动。军医们惊喜地发现,一些低烧不退的伤员,竟在饮下寒醪后开始发汗退热!
与此同时,那块巨大的晾甲石旁,也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
也许是田三指挥田家子弟在石下点燃了特制的、混合了药材和酒糟的暖窖?又或许是无数伤兵聚集于此,绝望中祈求生机的意念汇聚?亦或是那弥漫营地的浓郁寒醪酒香,唤醒了沉睡石中的古老灵性?
总之,当夜值守的士兵惊异地发现,那原本冰冷刺骨的青黑石面,竟在夜半时分,缓缓散发出一种温润的暖意!并非灼热,而是一种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深入骨髓的温热!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传开。伤兵们被小心翼翼地抬到晾甲石旁安置。当冰冷的、冻伤流脓的手脚,触碰到那温润的石面时,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一股温和而强大的暖流,透过皮肤,渗入筋骨,驱散着盘踞在伤口深处的阴寒与疼痛。
溃烂的冻疮开始收敛,脓血减少;崩裂的伤口传来愈合的酥麻;连疲惫不堪的灵魂,都仿佛在这奇异的石温与安神的酒香中得到了抚慰。
“神石!真是神石显灵了!”
“酒神保佑!田家的酒是仙酿!”
“陛下洪福!天佑大唐!”
士兵们喃喃低语,眼中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和对胜利的渴望。营中的士气,如同被点燃的炭火,在寒醪的暖意与神石的温养中,悄然回升。
吴战也默默地将自己受伤的左肩,轻轻靠在温热的石面上。一股暖流渗入,肩头那日夜折磨的抽痛奇迹般减轻。
不过最为奇怪的是这股温热直接进入了吴战的丹田之中,像灵力一样汹涌而至,就在他吃惊不已的时候,九成的暖意突然消失不见,只在丹田之中留下一点点感觉。
“怎么了?头儿?”
吴战看向身边的宋涛:“我好像感觉到你所说的气了!”
“呵呵!这是好事,怎么感觉你似乎不满意,是不是只有微妙的感觉,又发现洪流过后,只留下一点涓涓细流?”
“嗯!准确的说只有点星星之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