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鬼地方…真他妈邪性!”一个年轻的斥候忍不住抱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前面几队兄弟…进去就没声了…”
“闭嘴!”赵猛低声呵斥,他自己心头也笼罩着一层阴霾。
上头严令探查窦建德残部踪迹,可这豆子岗…简直像一张深不见底的巨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冰冷的横刀。
突然!
“咻——!”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毒蛇吐信的破空声!
赵猛浑身汗毛倒竖,久经战阵的本能让他猛地一伏身!
“噗!”
一支通体黝黑、只有尾羽一点暗蓝的短小弩箭,擦着他的头盔边缘深深钉入身后一名斥候的咽喉!那斥候连哼都没哼一声,眼中瞬间被死亡的灰白覆盖,身体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栽落!
“敌袭!结阵!”赵猛嘶声狂吼,拔刀出鞘!
然而,袭击来自四面八方!
“咻咻咻——!”
芦苇丛深处,数道同样的乌光无声激射,角度刁钻狠辣,目标全是战马脆弱的腿部和马背上骑士暴露的脖颈、面门。
“噗嗤!噗嗤!”
战马凄厉的悲鸣和斥候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三匹战马前腿被毒弩射断,哀鸣着翻滚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甩出,另外两名斥候咽喉中箭,瞬间毙命。
“在芦苇里!放箭!放箭!”赵猛目眦欲裂,指挥着残余的斥候朝着弩箭射来的方向疯狂抛射羽箭。
箭雨没入茂密的芦苇丛,如同石沉大海,只激起一片片摇曳的草浪,再无半点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