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去哪儿?知的城市。
就在她绝望地思考出路时,窗户里面又传来了动静。是那只猫!它好像又回来了!她能听到它爪子轻轻落在窗台内侧的声音,还有它隔着窗帘和玻璃传来的、低低的,带着点玩味和期待的“咕噜”声。
它在等她!它把她当成了一个新的、有趣的,可以随时玩弄的猎物!
段新红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她想起了俱乐部里那些“观众”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玩味和掌控欲。和这只猫此刻的眼神,何其相似!
只不过,俱乐部的“玩弄”还有规则,还有张瑶的电击棒和王老板莫测的心思作为缓冲。而这只猫的“玩弄”,是最原始、最直接、最无法预测的生死游戏。
它可能只是好奇地扒拉你一下,你就可能筋断骨折。它可能只是想把你叼起来换个地方,锋利的牙齿就能刺穿你的身体。它可能玩腻了,随手一甩,你就会从这高高的窗台摔下去,粉身碎骨。
没有理由,没有规则,全凭这只猫大爷一时的心情。
她成了这只家猫的玩物。一个被困在窗台上,无处可逃的,活的玩具。
这种认知带来的恐惧,比面对螳螂的大刀片时更甚。那至少是明确的捕食者,你可以挣扎,可以反抗。而面对这只猫,你连挣扎和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你的生死,完全取决于它觉得你“好不好玩”。
她蜷缩在冰冷的阴影里,听着窗户内侧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声和偶尔的爪子摩擦声,感觉自己像被放在断头台下,铡刀随时可能落下。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是煎熬。太阳升高,窗台的温度又上来了,烤得她头晕眼花。饥饿和干渴像两条毒蛇,啃噬着她的意志。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台下方。必须下去。哪怕
她开始观察下楼的路线。墙壁粗糙,有不少裂缝和凸起,可以作为抓手。但距离地面太高了,一旦失手……
她深吸一口气,将破烂的衣服下摆塞紧,防止攀爬时绊倒。然后,她爬到窗台边缘,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探出去,一只脚试探着往下,寻找第一个落脚点。
指尖紧紧抠住水泥台的边缘,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能感觉到墙壁粗糙的颗粒磨蹭着皮肤。
就在她准备将全身重量移下去,开始这场生死攀岩时——
“哗啦!”
身后的窗帘猛地被拉开了!
充足的光线瞬间涌出,照亮了整个窗台!
段新红僵硬地回头。
那只巨大的橘猫,正蹲在窗台内侧,隔着明亮的玻璃,歪着脑袋,一双碧绿的、充满好奇和狩猎欲望的眼睛,兴致勃勃地、一眨不眨地,牢牢锁定了她这个挂在窗台边缘的、动弹不得的“小玩具”。
它的尾巴尖,愉快地、轻轻地,拍打着窗台内侧。
像是在说:“嘿,你想去哪儿啊?游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