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我想要你陪我,西弗”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转回了身体。
他僵硬地躺在床的外侧,甚至没有脱下厚重的巫师外袍,黑袍像一道防御工事般将他与柔软的床铺、以及床铺上另一个存在隔开。
他背对着她,身形挺拔,仿佛不是准备入睡,而是在进行守夜。
“就这样。”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斩钉截铁,终结了所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维奥莱特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乖巧地躺在里侧,与他隔着一段刻意拉开的距离。
她能听到他放缓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身体辐射出的热意。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稳,紧绷的肩线也微微松弛下来,维奥莱特才开始行动。
她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极其缓慢地挪动身体。
她的动作轻缓得如同月光移动,先是后背轻轻贴上他挺直的脊背,隔着几层布料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
西弗勒斯没有惊醒。她胆子更大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将脸颊贴在他黑袍微凉的背部,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最后,她伸出手臂,极其轻柔地环住了他的腰,掌心隔着他袍子的面料,能感受到其下紧实的肌肉。
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时,头顶传来一个清醒、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我以为,‘就这样’的定义足够明确。”
维奥莱特的心脏猛地一跳,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将脸更紧地埋在他背后:“……冷。”
西弗勒斯沉默了片刻。地窖里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柔软的曲线紧密地贴合着自己,像藤蔓缠绕古树。
她发间淡淡的果香固执地穿透了他周身惯有的魔药与冷寂的气息。
他终究没有推开她。
过了一会儿,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夜风拂过窗棂。
他抓住了她环在他腰间的手,稍稍拉开。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带着常年处理魔药材料的微糙触感,将维奥莱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掌心。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纵容,转过身来。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们面对面。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只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他的黑袍依旧完好地穿在身上,像一层最后的铠甲。
维奥莱特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满足地喟叹一声,终于不再乱动。
他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中真实的重量和温度,一直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地窖重归寂静,但某种无声的、炽热的暗流,却在相拥的体温间悄然涌动,直至天明。
第二天早上,维奥莱特醒来时,西弗勒斯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她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打算去找点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