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很快出现。他们穿着杂色皮甲,手持弯刀,显然是西域小股部队。为首者挥旗示意加速,直扑前方粮车。
等他们完全进入峡谷,李骁举起右手。两旁弓手同时拉弦。一声令下,火箭齐发,点燃事先堆好的干草堆。浓烟瞬间封锁退路。
敌军慌乱调头。李骁跃马而出,长枪直指敌酋。三段击阵型展开,前排射弓,中排掷矛,后排压阵。箭雨覆盖之下,敌军阵型崩溃。
李骁冲在最前。一匹惊马撞来,他侧身闪过,反手一枪挑落对方骑兵。两人落地滚作一团,他抽出腰刀割断对方喉咙。
敌酋见势不妙想要逃跑。李骁追上去,一枪刺穿其马臀。战马跪倒,那人摔在地上,还没爬起就被长枪抵住咽喉。
“谁派你们来的?”李骁问。
那人吐出一口血,不说。
李骁收枪。“绑起来。其他人,投降免死。”
战斗不到两个时辰结束。歼敌一百七十人,俘虏八十余,缴获战马百余匹。李骁下令厚葬阵亡敌兵,每人裹上麻布,立石为记。
回营后没人提庆功。他直接召集团校尉以上将领复盘战况,分析敌军战术来源,判断是否还有后续动作。最后他下令加强夜间巡逻,粮道改道三次,所有补给运输必须有骑兵护送。
当天夜里,崔嫣然整理完最后一箱药品。她找到李骁时,他正在灯下看一封密信残片,是从俘虏身上搜出的。
“你要走了?”他抬头问。
“车队明天启程。”她说,“东西都分完了,药也教会了用法。”
李骁点头。“路上小心。”
崔嫣然看着他脸上的擦伤。“答应我,别总是冲第一个。”
“我是统帅。”他说,“他们才会跟上来。”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巾递过去。“擦擦脸吧,血混着雪,容易冻伤。”
李骁接过,擦了擦脸颊。“等这边稳了,我想建一座兵工厂,造更耐用的弓弩。还要修一条直通内地的驿道,让补给不用再绕远。”
崔嫣然笑了。“那你得活着看到它建成。”
第二天清晨,车队离开。李骁站在城门口,目送马车渐行渐远。风还在刮,但他站得很稳。
入夜,他独自登上箭楼。远处旷野一片漆黑,只有几处烽火台亮着微光。他手里拿着那张密信残片,反复看了许久。
亲兵送来热汤,他摆手拒绝。手指摩挲着纸角,忽然发现背面有一行极淡的墨迹,像是用水洗过又重新写的字。
他凑近油灯,慢慢辨认。
那是一串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