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士兵抬进一个铁箱,当众打开,里面是尚未销毁的雕版,刻着“讨逆”二字,字体与查获传单一模一样。
李震环顾群臣:“诸位还有什么疑问?”
无人应答。
良久,大臣丁低头出列,声音微弱:“臣……愿查验原件。”
“可以。”李震点头,“赵德,把东西都拿出来。”
于是账册原本、信笺原件、雕版、官服样本一一陈列于殿中长案之上。数名中立大臣上前翻阅比对,面色越来越凝重。
丁翻完最后一份文书,双手发抖,退回班列,再不言语。
王晏站在原地,像被抽去筋骨。
李震回到龙座,俯视着他:“你口口声声讲礼法,可曾想过,真正的礼法,是让百姓活着?是让孩童有书读,病人有药医,寒门有机会出头?你守的不是礼,是你一家一族的私利!”
王晏终于开口,嗓音沙哑:“陛下……终究还是靠强权压人。”
“孤靠的是人心。”李震道,“你看看外面。百姓为何不乱?因为粮价稳定,赋税减轻,冤案有人管。你煽动不了他们,因为你给不了他们想要的日子。”
他抬手,指向殿外,“你所谓的‘三路兵马响应’,如今在哪?平西王接到你的信,立刻派人送来告发文书,生怕牵连自身。其余两位,一位闭门谢客,一位上表请罪。你说的联盟,不过是一场笑话。”
王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禁军统领上前,将其双手反剪。
“押下去。”李震下令,“交大理寺会同刑部、御史台会审,七日内具结奏报。其府邸即刻查封,所有往来文书尽数收缴,不得遗漏一页。”
王晏被拖走时,回头看了李震一眼,眼中不再是傲慢,而是惊惧。
李震目送他离去,转而看向群臣:“此事既明,诸卿可还有异议?”
大殿寂静。
赵德上前一步,低声禀报:“陛下,锦衣卫已控制清虚观周边,待命行动。”
李震点头,未再说话。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匆匆入殿,在殿门口停下,双手捧着一封急报。
李震示意他上前。
内侍递上文书,额头冒汗:“宫门守将截获一人,自称是王晏府中旧仆,有紧急消息上报。”
“说。”
“他说……王晏早有安排,即便事败,也留了后手。今晨已有七名黑衣人潜入皇城附近,目标不明。”
李震眉头微皱。
赵德立即道:“是否召李毅入宫?”
李震还未回答,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冲进大殿,铠甲带血,正是太子亲卫副将。
他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启禀陛下!西华门外发现尸体,是一名锦衣卫密探,喉部有刀伤。他怀中藏着一张纸条,写着——‘子时三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