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伤亡,救治伤员。”他转身下令,“征用民夫清理道路,三日内必须打通南下通道。”
副将抱拳应诺,正要退下,忽听南方传来马蹄急响。一骑飞驰而来,在关前勒马,士兵滚鞍落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令。
李骁拆开浏览,神色未变:“知道了。回复使者,粮草补给按计划送达,不得延误。”
那人领命而去。李骁将文书收入怀中,目光再次投向南方。洛阳尚远,但天险已破,大军可长驱直入。
他召来工事官:“加固城墙,修复破损段。另设三处了望哨,日夜轮守。”
“是。”
“再派斥候南探五十里,遇有商旅车队,一律暂扣盘查。若有携带石灰、麻布、火硝者,带回审问。”
“将军怀疑有人通风报信?”
“不是怀疑。”李骁冷笑,“是肯定有人想给洛阳送消息。我们打得太快,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
工事官领命退下。李骁踱至城垛边,伸手抚过断裂的城门残骸。木料焦黑,铁皮卷曲,炮击痕迹清晰可见。他蹲下身,拨开碎石,拾起一块尚未燃尽的引信残片。
指腹摩挲着上面细密的纹路——这是空间提供的特制引信,外层涂蜡,内嵌稳定药剂,普通火器作坊根本造不出来。
他眯起眼,将残片收进袖袋。
夜隼小队这时也回来了。领队单膝跪地:“已控制四名可疑人员,其中一人身上搜出加密符号纸条,尚未破译。”
“带下去严加看管。”李骁站起身,“另外,把俘虏里的低级军官分开审问,重点查他们在城防调度中的具体职责。不要用刑,给饭吃,慢慢套话。”
“是。”
太阳西斜,关内秩序逐步恢复。医营支起帐篷,为伤兵敷药包扎;后勤队清点缴获物资,登记入库;工匠开始抢修损毁器械。
李骁回到临时帅帐,刚坐下,便见一名校尉匆匆进来。
“将军,我们在北门暗渠发现异常。”
“说。”
“渠道本应排水,但我们堵住了上游,却发现下游仍有水流痕迹。派人探查,发现内壁有新凿的凹槽,疑似用于传递物件。”
李骁霍然起身:“带我去。”
两人穿过半塌的甬道,来到地下排水口。潮湿的石壁上,一道浅痕从墙缝延伸至渠底。李骁伸手摸去,指尖触到一丝细微的刮擦感——像是金属物件反复摩擦留下的。
他俯身细看,在渠底淤泥中捞出一小块木片。上面刻着模糊编号:丙七·三九。
“这不是我们的标记。”校尉皱眉。
“也不是敌军制式。”李骁攥紧木片,“传令下去,封锁所有暗道出口,掘开附近地面彻查。另外……”他顿了顿,“把之前截获的那批私运火药重新检验,看看有没有少。”
校尉领命而去。李骁站在幽暗渠口,手中木片边缘割得掌心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