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阅兵……”赵德问。
“照办。”李震将密报递还,“火炮列阵,死士巡营,让四王亲眼看看,北境不但未乱,反而更稳。”
李瑶点头:“我已经命人放出风声,说李氏有意调停南方纷争,保境安民。不少商会已在暗中联络,愿提供粮草舟船。”
“很好。”李震转身走向高台,“让他们知道,乱局之外,还有人在管他们。人心一动,胜负已分。”
当夜,校场灯火通明。
十名高级死士立于场中,黑衣裹身,面覆轻纱,只露双眼。李毅站在最前,抬手一挥。十人同时跃起,如夜鸦掠空,直扑高悬于十丈旗杆上的细丝。丝线极细,随风轻晃,若断,悬于其上的铁箭便会坠落。
第一人出手,指尖划过丝线,箭落无声。
第二人腾身翻转,袖中寒光一闪,丝断箭落。
第三人未近旗杆,只在地面疾行,脚尖轻点,一道细线自袖中射出,缠住丝线,猛然一扯——丝断,箭落,人已退至阵中。
十次,无一偏差。
四王派来的亲信立于观礼台,看得脊背发凉。一人低声对同伴道:“这不是人,是鬼。李家的刀,不在战场上,而在梦里。”
话音未落,李毅已立于他们身后,声音平静:“明日阅兵,诸位主君若来,不必带亲卫。我们的人,会守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那人喉头一紧,说不出话。
李震立于高台,望着校场中央的黑衣死士,目光沉静。李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三处目标已除,南境战局可控,四王使者皆已回传,明日必到。”
李震点头,未语。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边关的寒意。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腰间一枚铜符——“定”字刻痕清晰,边缘已有磨损,显然是被反复摩挲。
“从今日起,”他低声说,“不再有残敌。”
李瑶看着他侧脸,忽然道:“可若有人不服,暗中串联……”
“那就让他们试试。”李震收回手,目光投向远方,“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校场边缘,一名死士悄然退入阴影,手中紧握一枚未刻字的黑牌。他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像一滴水落入夜色,再无痕迹。
风掠过旗杆,最后一根细丝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