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锚是不是刻着瞳语符号的金属片?”陈墨想起从碎星带带回来的潜行者标记,他掏出金属盒,打开的瞬间,时语者的眼睛突然睁大。
“影语者的印记……”时语者接过金属盒,指尖抚过标记,“这就是记忆锚!当年影语者派潜行者送来的,却在穿过迷宫时迷失了方向,最后变成了藤蔓的养分。”他将金属盒贴在石碑上,石碑突然裂开,露出一把金色的钥匙——钥匙的形状像弯曲的藤蔓,上面刻着时语者的符号,“这是时间钥,藏在记忆锚对应的时空节点里。”
拿到时间钥后,时语者突然剧烈咳嗽,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头发里的藤蔓迅速枯萎。“我的时间快到了,”他将时空之果递给小雅,“这颗果实能指引你们找到时间之核,记住,在时间晶体前,要直面最不想面对的记忆,那是校准时间的能量源。”
时语者消失的瞬间,周围的藤蔓突然开始移动,迷宫的路径重新组合,形成一条直通深处的大道。大道两侧的藤蔓上挂满了时空之果,果实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有陈墨在火焰星球失去队友的场景,有小雅没能救下星语母藤的自责,有王一找不到族人的迷茫,还有凯尔被改造时的痛苦……这些都是他们深埋心底的记忆。
“它们在挖掘我们的痛苦记忆!”陈墨的拳头捏得发白,他看到一颗果实里浮现出队友在爆炸中消失的画面,那是他一直不愿回想的过去,“别被影响!这些都是时间晶体制造的幻象!”
小雅的竖琴突然发出急促的旋律,琴身的红光覆盖住周围的果实,果实里的画面开始模糊。“竖琴在屏蔽负面记忆的能量!”她额头渗出冷汗,“但坚持不了多久,时间晶体在强化这些记忆!”
大道尽头是一座由藤蔓编织的巨塔,塔尖直插云层,塔身布满了时空之果,最顶端的果实足有飞船那么大,果实内部包裹着一颗旋转的蓝色晶体——那就是时间之核,时语者口中的时间晶体。
当他们走进巨塔时,周围的时间突然停滞:陈墨迈出的脚悬在半空,小雅拨动琴弦的手停在半空,凯尔机械臂的齿轮不再转动,只有王一的星耀之心还在发出绿光,与时间晶体产生共鸣。
“直面记忆,才能解锁时间。”时语者的声音在塔内回荡,停滞的时间突然开始倒流——他们看到了彼此的过去:陈墨在军校时的桀骜不驯,小雅第一次与竖琴共鸣的喜悦,王一在霜寒星带找到星耀之心的激动,凯尔被改造前作为人类的笑容。
“这不是幻象!”王一突然明白,“时间晶体在让我们重新经历过去,它需要我们接受完整的自己,才能完成校准!”
他举起星耀之心,水晶中的绿光与时间晶体的蓝光融合,停滞的时间开始正常流动。陈墨落地时,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枚队友的徽章——那是他以为在爆炸中遗失的东西;小雅的竖琴上多了一根金色的琴弦,那是星语母藤当年赠予她的礼物;凯尔的机械臂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是他作为人类时的名字;王一的星耀之心里多了一段记忆,是他族人留下的星语坐标。
“我们接受了过去,”王一看着时间晶体,“现在该校准它了。”
他将记忆锚贴在时间晶体上,陈墨插入时间钥,小雅拨动竖琴,凯尔启动飞船的能量装置。四种能量在时间晶体周围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时语者、影语者、星语者、人类的影像交织在一起,他们的手叠放在时间晶体上,共同说出一句古老的星语:“时间为河,记忆为舟,舟行河上,永不迷失。”
时间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巨塔开始剧烈震动,塔身的藤蔓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的金属结构——这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巨塔,而是一艘古老的星舰残骸,时语者的祖先就是驾驶这艘星舰来到云藤星的。
“星舰的黑匣子!”凯尔突然发现时间晶体旁边嵌着一个黑色装置,他将其接入飞船系统,黑匣子里的影像开始播放:时语者的祖先在星舰上培育云藤,将星舰的能量核心改造成时间晶体,计划用云藤记录宇宙的历史,却在战争中被迫隐藏星舰,让云藤将其包裹成巨塔。
“黑匣子里有第十五颗星球的坐标!”陈墨盯着屏幕上的星图,那是一颗被紫色气体笼罩的星球,星球表面有无数巨大的齿轮,齿轮之间流淌着金色的液体,“‘齿轮星’,口诀是‘齿转轮回,液载魂灵’。”
时间晶体的光芒渐渐平息,云藤星的藤蔓开始有序生长,不再吞噬一切。时语者的身影重新出现,这次他的身体不再透明,眼睛里的金色光芒变得柔和。“谢谢你们,”他递给王一一颗金色的时空之果,“这颗果实能在关键时刻暂停时间,算是时语者的谢礼。”
飞船驶离云藤星时,巨塔化作一艘完整的星舰,跟在和解者号身后,星舰的引擎喷出金色的火焰,与和解者号的能量帆交相辉映。陈墨将时空之果与其他晶体放在一起,发现它们自动排列成星图的形状,每个晶体都对应着一颗星球的位置。
“齿轮星的坐标显示,那里有星语联盟的最后一个基地,”王一看着星耀之心,水晶中浮现出齿轮星的影像:巨大的齿轮正在缓慢转动,金色液体在齿轮间流动,液体中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灵魂,“口诀说‘液载魂灵’,那些金色液体里封存的可能是星语者的灵魂。”
凯尔的传感器接收到齿轮星的信号,信号中夹杂着齿轮转动的声音,声音的频率竟与星舰引擎的频率完全一致。“像是某种召唤,”他推测道,“那里的星语者可能在等待我们启动基地的核心。”
陈墨踩下加速器,飞船冲破云藤星的云层,金色的藤蔓在身后编织成一道光带,像为他们送行的哈达。“管它什么齿轮灵魂,”他看着前方的星空,“老子的船,连时间都能闯过去,还怕几个齿轮?”
能量帆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带着和解者号驶向齿轮星。在遥远的星空中,齿轮星的巨大齿轮正在缓缓转动,仿佛在等待着开启下一段轮回的钥匙。而那些被校准的时间晶体,已经化作星空中的灯塔,为所有迷失在时间里的旅人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