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3(1 / 2)

庆帝连同他象征的旧皇权,在钢铁洪流与能量武器的轰鸣中化为齑粉。硝烟散尽的京都皇城前,一片死寂,唯有坦克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在废墟间回荡,像一头远古巨兽在废墟上沉稳地呼吸。

各方势力、残余的旧臣、惊恐的百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从坦克舱盖中站起身的范闲,以及他身后轮椅上面无表情的陈萍萍、持枪肃立的范建等人身上。

权力真空带来的骚动在酝酿,但范闲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他站在坦克冰冷的装甲上,声音通过苏小蕊加装的扩音器,清晰地传遍四方,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旧帝庆德,昏聩暴虐,弑妻戮子,祸国殃民,今日伏诛,乃天罚众望!”

先定下基调,随即抛出石破天惊的宣言:

“自今日起,帝制终结!庆国之名亦成为历史!这片土地,将迎来一个没有皇帝、没有世袭特权的新时代!”

不顾下方的哗然与震惊,他继续宣布:“新国号为‘华夏’,我,范闲,出任首任政务院院长,任期五年,期满改选,不得连续超过两任!”

没有“真龙天子”,没有“黄袍加身”这套全新的逻辑,让所有习惯了皇权天授的人们目瞪口呆。

范闲开始让李承泽来清理残局,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陈萍萍不见了。

大局初定,范闲立刻扑向了鉴查院那间阴暗的书房。

果然,大仇得报的陈萍萍,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瘫在轮椅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死气弥漫,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散去。

“义父!”范闲冲进去,一把抓住他枯瘦的手腕,语气急切甚至带着蛮横,“您别想撂挑子!不准死!”

陈萍萍缓缓转头,眼神黯淡:“闲儿……心愿已了,我这残躯……”

“谁说的!”范闲打断他,几乎是在耍赖,“新国家刚成立,百废待兴!议会怎么运作?法律怎么修订?官员如何考核?这些我统统不懂!您经验老到,洞察人心,这第一任议会议长,非您莫属!您得帮我!您不能不管我!”

陈萍萍苦笑:“我这一生阴暗,只会阴谋诡计,如何能……”

范闲眼圈一红,竟带着哭腔喊道:“爹!您可是我认下的爹!您要是不管我,我肯定干不了两天就得被人轰下台!您忍心看着您儿子…看着咱们好不容易挣来的家业,就这么垮掉吗?”

这一声情真意切又“蛮不讲理”的“爹”,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陈萍萍心头的死寂。

他看着范闲那副“离了您我就活不下去”的无赖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万念俱灰的心湖终究被搅动起一丝波澜。他长长叹了口气,无奈中透着一丝认命般的宠溺:“你呀…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成功将求死的义父“绑架”成新国家的“定海神针”和头号“牛马”,范闲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全指望您了”的依赖表情。

安抚好陈萍萍,范闲又找来了五竹。他将整个过程和结果详细告知。

五竹安静地听完,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但苏小蕊凭借其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五竹握着铁钎的手指,极其微小的收紧了一下。她悄悄对范闲说:“五竹叔可能有点逻辑不畅。”

“嗯?”范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