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2(1 / 2)

这些举措以“范氏善堂”或“无名乡绅”的名义进行,不显山不露水,却实实在在地让许多贫苦农民得以糊口,甚至有了余粮。

范闲指示王启年,在这些受惠的村庄中,物色那些机敏、正直、有威望的年轻农民,暗中吸纳,给予优厚待遇,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和文化教育,灌输“均田地、等贵贱”的朴素思想。

这些人员分散各地,互不统属,平时为民,战时即可为兵,犹如星星之火,深埋于庆国的土壤之下。

范闲自己,则一有空就钻进苏小蕊的空间装备里,在那辆庞大的坦克驾驶舱内,跟着苏小蕊的全息影像指导,学习复杂的驾驶、瞄准、装填流程。

开始时手忙脚乱,不是挂错挡就是瞄歪炮,没少被苏小蕊嘲讽“科目二挂了至少八次”。

但他学得极其认真,因为他知道,这钢铁巨兽轰鸣着冲向京都城门的那一刻,将是他向这个时代宣告旧秩序终结的号角。

朝堂之上,他隐忍周旋,步步为营,实验室里,科技利器日新月异。

乡村之间,民心种子悄然播撒。范闲就像一位耐心的棋手,在庆帝巨大的棋盘上,同时落子于官场、科技、民生三个维度。

他不再仅仅是被迫卷入漩涡的棋子,而是正在悄然编织一张更大、更致命的网,等待着最终收网的那一刻。

而此刻,他刚刚在坦克中,第一次成功完成了移动靶精准射击。看着标靶在炮火中粉碎,范闲擦了擦汗,对身边的苏小蕊露出一个带着硝烟味的笑容:

“看来,轰开那道门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腾梓荆在帮助范闲负责农村包围城市,范思哲也在帮范闲赚钱,范闲水泥赚的钱被庆帝强制征收了一部分,早晚要让他吐出来,言若海想要刺杀陈萍萍,可惜的是陈萍萍装备齐全,他自己搭进去了。

言若海的刺杀失败让庆帝开始认为陈萍萍对他的威胁增大了。他找来陈萍萍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全程都在威胁和打感情牌。

陈萍萍没说什么,回去就找到了范闲,从范闲那拿了把AK47就开始练了起来。

他等着庆帝死。

范闲已经把二皇子离间了,农村控制的也差不多了,他觉得我义父陈萍萍受这种委屈怎么行,所以接下来就是针对皇帝的总攻击了。

总攻的前夜,范府密室内,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范闲、苏小蕊、陈萍萍、范建,以及负责外围的腾梓荆和王启年,齐聚一堂。巨大的京都沙盘上,代表各方势力的棋子密密麻麻,而代表皇宫的那片区域,被特意用朱笔圈出。

“明日辰时,便是决战之刻。”范闲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看向陈萍萍,“义父,宫内的暗线,尤其是陛下……庆帝身边最后的那层护卫,能否按计划清除或调开?”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昏黄的烛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看不出丝毫情绪。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陛下身边,有三位影子太监,是真正的九品上高手,对他死心塌地。还有内侍卫统领,是宗师的苗子。”

他抬起眼皮,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不过,人总有弱点,有牵挂。王启年已经‘请’到了其中两位影子太监在宫外的亲眷。内侍卫统领…他唯一的儿子,昨夜突发‘恶疾’,性命垂危,此刻正需要宫外的‘神医’救命。”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是鉴查院数十年的经营和冷酷无情的手段。范建闻言,眉头微蹙,但最终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必要的代价。

陈萍萍继续道:“宫门值守的将领,是我二十年前埋下的钉子。明日辰时换防,他会打开玄武门。”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苏小蕊,“苏姑娘,你那能夺人造化的‘神器’,确定万无一失?”

苏小蕊郑重点头:“陈院长放心,广域净化装置已经调试到最佳状态,只要启动,皇宫范围内,所有依赖辐射能量…也就是真气的武者,都会在短时间内变成普通人。针对庆帝的定向强效装置,我也做了双重保险。”

“好。”陈萍萍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扭曲的笑意,那是一种压抑了数十年、即将喷薄而出的快意,“陛下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以力压人。明日,老夫要让他尝尝,何为真正的无力。”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范闲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关切,有决绝,更有一种托付:“闲儿,坦克冲门之后,局面必然大乱。你稳住中轴,清除顽抗。庆帝…交给老夫和你父亲。”

范闲心中一紧:“义父,您的身体……”

陈萍萍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老夫等了这一天,太久了。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亲眼看着他倒下。”

他从轮椅的暗格里,取出那把范闲给他的AK47,动作略显僵硬却异常珍重地抚摸着冰冷的枪身,“这铁家伙,老夫练了许久,准头尚可。”

辰时将至,皇宫内外,杀机四伏。

苏小蕊在城外隐秘据点,按下了最终启动键。数道幽蓝光芒升空,无形的力场笼罩皇城。几乎在同一时间,皇宫深处传来数声短促的惊呼和兵刃落地的声音——真气,消失了!

玄武门轰然洞开!范闲驾驶的坦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史前巨兽,履带碾过白玉阶,粗大的炮管直指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