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那座被划为“皇太女未来驸马”居住的别苑内,气氛同样诡异。
宫尚角、宫远徵、雪重子、雪公子、花公子,以及另外三位世家子弟萧煜、谢云书、李慕言,共八位“准皇夫”,被安置在此处,学习宫廷礼仪,等待下月与皇太女的大婚。
对于宫门五人而言,这种处境堪称煎熬。尤其是想到即将与兄弟、同门“共同嫁给皇太女”,这种颠覆伦常的荒谬感,让他们如坐针毡。
宫尚角最为冷静,却也最为压抑。他强迫自己以近乎冷酷的理性来分析现状:“宫门已无退路。此举虽耻辱,但或许是唯一能保全血脉、甚至借机接触权力核心的机会。忍辱负重,方有来日。”
他将这视为一场极度屈辱的政治交易,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只在无人时,想到宫远徵,擦拭长剑的手会格外用力。
宫远徵则更多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屈辱和扭曲好奇心的状态,而且他明明年龄没到,他觉得公主不是个好东西。
他一方面觉得奇耻大辱,另一方面又对那位能轻易颠覆一切、手段莫测的皇太女产生了病态的研究欲:“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用的什么毒?什么手段?我倒要看看……”
雪重子依旧沉默,但他清冷的眼眸中,偶尔会闪过一丝近乎渴望的波动。他修炼的功法特殊,有时会身体缩小如孩童。
此刻,他竟隐隐期待大婚之日自己正好是孩童形态,或许能避开那令人难以启齿的洞房花烛?
“若是变成孩子,她总不至于……”这想法让他感到一丝可悲的安慰。
雪公子和花公子则相对适应一些,他们本性更温和,后山被毁后,对宫门的执念不如前山几人深,将此事更多看作一种无法抗拒的命运安排,虽觉别扭,但求生本能让他们选择顺从。
而另外三位世家子弟,心态则各不相同。萧煜视此为家族更进一步的机会,谢云书则想着如何借此推行自己的经济理念,李慕言则对能接触到皇家工坊的新技术充满期待。同时他们也是实打实对公主有好感的,只是一下子没法接受突然有这么多兄弟。
他们与宫门几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客气而疏远的距离。
当宫子羽随着搬迁的队伍抵达京城,被安置在庄园一角时,他得知宫尚角等人即将大婚的消息,更是痛苦不堪。
他无法想象自己要去面对兄弟成为“皇夫”的现实,整日借酒消愁,意志消沉。
他在走之前,偷偷去找过云为衫。云为衫在皇家医馆的调理下,身体逐渐康复,半月之蝇的威胁解除后,她仿佛获得了新生,但对宫子羽的感情却复杂难言。
她坦言了自己的身份和过往,但也表示无锋已灭,恩怨已了,她只想换个身份平静生活。宫子羽的爱恋与得知真相后的膈应交织,让他更加迷茫。
大婚之日渐近,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喜庆非凡。
民间对这位特立独行的皇太女和她庞大的“皇夫”团队议论纷纷,但在朝廷强大的舆论引导和实实在在的惠民政策下,负面声音被压到最低,更多人只是当作一桩奇闻趣事。
大婚前一晚,宫尚角独自站在别苑最高处的亭台里,望着皇宫方向璀璨的灯火,月光洒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他知道,明日之后,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宫门的命运也将被捆绑在皇权的战车上,驶向未知的远方。
而深宫中的皇太女昭和,正悠闲地翻看着宫斗系统上关于“皇夫”们心态分析的报告,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煎熬?抗拒?认命?好奇?有意思。”她轻声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这场实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