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威压与赤裸裸的死亡威胁,让所有反对声音彻底消失。
在锦衣卫的刀锋和确凿的罪证面前,所谓的礼法纲常,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与此同时,在苏小蕊的遥控指挥下,由被她用傀儡符控制的几位核心大臣具体推行一系列更深层次的民生改革政策密集出台:
推行“一条鞭法改良版”简化税制,减轻平民负担,打击豪强漏税。
兴修全国水利道路,以工代赈,招募流民,既改善基础设施,又稳定社会。
设立“皇家技术学院”,公开招募工匠学徒,推广新式农具、纺织机等,提升生产力。
增加官办平价药局和育婴堂的数量,惠及贫苦百姓。
这些政策实实在在惠及了底层民众,皇帝的声望在民间如日中天。
偶尔有几个不甘心的老派士绅想利用舆论抹黑新政,往往刚放出点风声,就会被东厂请去“喝茶”,或者第二天街头就出现大量揭露其丑行的“小道消息”,反而引火烧身。
在苏小蕊掌控的绝对武力和精准的舆论引导面前,他们那套过时了的舆论战显得不堪一击。
朝堂之上,皇权以铁血手腕确立了不可动摇的权威。市井之间,新政以惠民实效赢得了坚实的民心。
昭和公主的“惊世骇俗”之举,在皇太女这层新身份和皇帝的铁腕支撑下,反而成了彰显皇权超越世俗礼法的象征。
旧的规则正在被快速碾碎,一个新的时代,在苏小蕊的精心布局和强力推动下,势不可挡地降临了。
而宫门众人,作为这盘大棋中的一部分,他们的命运,也必将随之沉浮。
宫子羽这次去看云为衫时碰到了茗雾姬,他浑浑噩噩地回到旧尘山谷,还未从云为衫是无锋刺客以及茗雾姬坦言是被无锋利用她的弟弟胁迫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就被另一个消息砸懵了——宫门,要举族搬迁了。
东厂的人马已经进驻山谷,态度客气却不容置疑地传达了朝廷的旨意:宫门驻地毒瘴弥漫,不利养生,且经此大劫,百废待兴。皇太女仁厚,特赐京郊庄园一处,供宫门遗族安居休养,即日启程。
宫鸿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他看着残垣断壁和所剩无几、人人带伤的族人,又想到了被严密看管、时而疯癫呓语时而沉默不语的宫唤羽,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反抗?拿什么反抗?无量流火已毁,后山根基尽丧,精锐子弟或被选入宫中,或命丧无锋刀下,剩下的老弱妇孺,连自保都难。
留在旧尘山谷,除了与这片埋葬了太多鲜血和耻辱的土地一同腐朽,还能有什么未来?
“收拾行装吧,我们,搬。”宫鸿羽的声音沙哑无力,带着认命般的疲惫。
宫子羽本能地想反抗,想呐喊“我不去!”,但当他看到父亲佝偻的背影、族人麻木的眼神,以及东厂番子们腰间明晃晃的刀剑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宫门,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群需要依附皇权才能苟延残喘的遗民。他颓然地低下头,默认了这无法改变的命运。
搬迁的过程沉闷而压抑。当最后一辆装载着宫门残存家当的马车驶出旧尘山谷那标志性的毒瘴入口时,许多人忍不住回头望去,那片曾经庇护他们、也禁锢了他们数百年的山谷,在迷雾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一个时代,彻底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