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郎番外(1 / 2)

华昭新朝,启宁五年。春和景明,万物复苏。

扬州城郊,那座见证了无数阴差阳错与命运转折的仙女庙(如今已修缮一新,香火更胜往昔),迎来了几位身份尊贵、却又带着几分家常气息的访客。

庙前那株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在春日暖阳下投下斑驳的光影。树下石桌旁,三位姿容绝世、气质各异的女子正围坐品茗,笑语晏晏。她们身后,各自跟着几位低眉顺眼、却气息沉稳的侍女护卫。

居左的女子,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外罩一件绣着金线麒麟的锦缎披风,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英气勃发,正是华昭镇国大将军——李玉湖!只是此刻,她一手撑着腰,一手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与……无奈?

“哎哟……这小祖宗……又踢我!” 李玉湖皱着眉,轻轻拍了拍肚子,“跟他爹一个德行!就知道折腾人!上次把脉,太医说月份还浅呢,这劲儿就没处使似的——袁不屈瞧见了,转头就把我书房那杆银枪给收库房了,说怕‘惊着孩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身着月白色云锦长裙,外罩一件水蓝色薄纱褙子,容颜清丽绝尘,气质温婉如水,正是内阁首辅——杜冰雁!她闻言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洞悉世情的慧黠:“玉湖妹妹,你这还算好的。他如今是把‘将军夫人’的本分刻进骨子里了,那日我去军部递文书,还见他捧着本《孕产须知》在帐内翻,边翻边跟亲兵念叨‘炖鸡汤得去油,不然夫人喝了腻’,把旁边几个老校尉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点过茶盏沿,话里带了些打趣:“倒是比不得你头胎时惊险。那时你在北境追敌,策马冲阵时坠了马,回来只当是受了风寒,捂着肚子疼了三日,才被刘师父查出怀了快两月——袁将军那夜守在你帐外,指节都攥白了,第二日就揣着军功簿冲进宫,直挺挺跪在陛下殿前,说‘末将愿披甲,只求陛下禁了玉湖军务’,那模样,活像怕你再拎着枪上战场似的。”

李玉湖被说红了脸,挠了挠头:“那不是不知道嘛!谁成想那会儿肚子里已经揣了个小的?再说当时敌酋就在眼前,哪顾得上疼?倒是把袁不屈吓狠了,后来孩子满周岁前,他愣是没让我沾过兵器,连我教亲兵练枪都得站旁边盯着,活像个看家护院的老卒!”

坐在李玉湖右手边的女子,穿着一身素雅的藕荷色常服,款式简洁却用料考究,上面绣着几枝淡雅的玉兰。她并未佩戴繁复的凤冠,只用一根温润的玉簪松松挽着发髻,面容沉静,眼神深邃,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雍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正是华昭开国女帝——梅香!此刻她同样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听着两人说笑,嘴角噙着笑意:“他那是怕了。你坠马那日,袁不屈递军报的手都在抖,文书上墨点洒了好几处。后来我准你暂理军务,他还巴巴地送了柄镶玉的软鞭来,说‘这轻,伤不着人’,倒把我逗乐了。”

她转向杜冰雁,目光柔和了些:“倒是冰雁你,这次怀得安稳,天磊却比袁不屈还过甚。前几日刘师父进宫诊脉,说天磊缠了他快半个月,从‘安胎药该用温火还是武火’问到‘生产时该备多少烈酒消毒’,连当年你生安安时,他守在产房外听见你痛呼,攥碎了窗棂木的事都翻出来说,末了还红着眼问‘师父,有没有法子让女子生产不受罪?’”

杜冰雁眼中泛起暖意,轻轻叹了口气:“他是记挂着上次险事。那时我血崩,刘师父说差半步就回天乏术,他守了我三日没合眼,后来偷偷寻了太医,要了副绝子汤喝了——还是我翻他药渣才发现,跟他闹了场,他才肯把药停了。这次刚查出有孕,他就把书房搬去了偏院,说‘帐册墨气重,熏着你不好’,每日早晚都要亲自煎药,连火候都得自己盯着,倒比我这怀身子的还上心。”

小喜在一旁说着:“咱们家姑爷啊,那是巴不得怀孕的是他自己呢!”

小喜在之后也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呆在杜冰雁身边,说是和小姐在一起安全感更足。

“绝子汤?”李玉湖瞪了眼,“他倒舍得!你俩这胎老二还是个儿子,往后再生个丫头,凑个‘好’字多好!”

“他哪是舍得,是怕了。”梅香接过话,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簪,“上次你生产后,天磊进宫谢恩,跪在地上说‘臣愿减十年寿,换冰雁平安’,那语气,比当年他跟你联手斗柯世昭时还沉。如今他跟着刘师父学推拿,说‘等孩子生了,我给你按腰’,倒成了半个催生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