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砚的提议他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去一次便是。
—————次日·酉时·城西悦来客栈—————
按照信上的时间和地点,林平州依约而至。
当他推开天子房的房门,里面的空间极为宽敞轩朗。
这是客栈最好的上房,里面的陈设精致又文雅。
林平州满是戒备的走近,当他看到临窗而立的那个背影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背影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布衣,仅仅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林平州认出那人的背影时,变得沉重起来。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容瘦削,颧骨微凸。
一双锐利的眼眸中并没有丝毫的属于父亲的慈爱,只有深不见底的算计,和令人心慌的严厉。
林相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整张脸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父……父亲?”
林平州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时候在这里遇见林相,他是如何都想不到的。
然而林相可没给林平州多想的机会,甚至他都没有正眼瞧林平州。
林相冷哼一声,林平州只觉得身侧两股劲风袭来,他下意识的格挡,在一看清来人之后,立刻不再反抗。
林平州任由自己的两条胳膊被他们拉扯到身后,膝盖处被重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按住他的是两名身着黑衣、面容普通的男子。
林平州认识,正是林相身边从不离身的影子护卫,追影与逐风。
林相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跪在地的林平州,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依照军法,二十仗。”
林相并没有过多的质问,也没有训斥。
一开口就是对林平州毫不客气的惩罚。
闻言,两名影卫一言不发,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光滑沉重的木板。
他们一人死死按住林州平的肩膀,让他无法闪避。另一人则举起板子,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的落下。
“啪!”
第一板子砸在林平州的背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平州闷哼一声,剧痛传来,他咬紧了牙关。
“啪!啪!啪!”
板子一下接一下,精准而狠辣地落在同一个位置。
林平州梗着脖子,除了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并没有任何一声求饶和痛呼。
他一脸茫然,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突然间就叫人打他。
二十杖,一下不少。
等全都打完了,追影和逐风又像是和刚刚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回到阴影之中,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被打完的林平州,脱力地跪伏在地上。
他的背上是火辣辣地疼,他几乎直不起腰,只能用手强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相这才慢悠悠的踱步到林平州面前,他垂眸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语气冷漠淡淡的兴师问罪:
“你知道,为父为什么叫人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