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序脸上的温和逐渐褪下，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无法掩饰的嫌恶。
他低头看着自己狼藉一片的裤腿和鞋子，神色不悦地皱眉。
但良好的教养让陆程序勉强维持着没有失态。
抱着宋舒月的贺司衍，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了一下，可他看到陆程序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股难以抑制的幸灾乐祸油然而起。
“难受，好难受。”宋舒月吐完，似乎舒服了一点，把头埋在贺司衍颈窝，无意识地蹭着，小声撒娇道。
她喊完难受的同时，贺司衍也通过共感，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
他咬了咬牙，低头看着怀里蜷缩成一团，乞求依赖的女人，喜悦涌上心头。
“跟我回家，好不好？回家就不难受了。”贺司衍压下胃部的不适，用一种近乎诱哄的口吻，低声问宋舒月。
宋舒月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躺下，稀里糊涂地的点头，“嗯，回家。”
贺司衍得意地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陆程序，好似在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听到她亲口答应，陆程序即使再不放心，也不好继续阻拦。
他往旁边挪了挪，意思显而易见。
没办法，陆程序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司衍抱着宋舒月离开。
他们刚走，陆程序的助理就匆匆赶到他身边，低声汇报了几句什么。
他听着助理的话，看着贺司衍消失的方向，原本温和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陆程序轻轻擦去裤腿上的污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
贺司衍并没有直接带宋舒月回别墅。
他们走到半路，宋舒月闹着要透气，只好在附近一个公园旁停了下来。
宋舒月被他放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我去旁边药店给你买点醒酒药，很快就回来。”
宋舒月懵懂地点点头，“哦，好。”
贺司衍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向不远处的24小时药店。
然，等他拿着药和水匆匆赶回来时，长椅上早已空空如也。
贺司衍眼中闪过慌乱，焦急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人呢？
“宋舒月。”他大声呼喊，四下张望。
她现在没完全清醒，说不定会做出哪些不好的事。
想到这，贺司衍感到害怕了起来。
“舒月。”
“月月。”
贺司衍一边焦急地大喊，一边拿着照片询问过往的路人。
霎时间，他听到不远处儿童游乐场传来喧闹声。
寻着声音找过去，贺司衍终于找到了担心的人。
宋舒月坐在一个秋千上，笨拙地荡起来，旁边站着几个好奇的孩子。
贺司衍松了口气，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他快步走过去，拉住秋千绳，“别玩了，我们回家。”
“不要。”宋舒月醉醺醺地抱住秋千链，“我要玩，这个好玩。”
“你喝醉了，需要休息。”
“我没醉，我就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