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风与星辰科技,正作为冉冉升起的“国产之光”,在世界舞台的聚光灯下,准备迎接来自水果帝国的第一波狂风暴雨时。在申城一个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一场迟来的、却早已命中注定的审判,正以一种无声而残酷的方式,降临在陈家的头上。
陈氏集团,这个曾经在申城地产界叱咤风云的庞然大物,如今像一头被割断了动脉的巨兽,正躺在血泊中,无力地抽搐着,等待着生命最后一丝热量的流逝。
集团总部的顶层,那间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和财富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雪茄霉变与绝望气息的腐朽味道。
陈天雄,一位昔日里意气风发、跺一跺脚就能让申城地产界抖三抖的大亨,如今却像一个被抽去了脊梁的泥人,瘫坐在那张巨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他的头发在短短几个月内变得花白,曾经精光四射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浑浊与血丝。
他的面前,那张由名贵黑檀木打造的办公桌上,散乱地堆放着一叠又一叠的文件。每一份文件上,都用刺目的红色字体,标注着同样的字眼:“催款通知”、“违约警告”、“资产冻结令”。
它们像一沓沓来自地狱的判决书,宣告着他一手建立的商业王国的死刑。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陈建业的嘴唇哆嗦着,反复呢喃着这句话。
他无法理解。
明明半年前,陈氏集团还是一艘乘风破浪的巨轮,手握着申城最黄金地段的数个楼盘,银行的授信额度高得惊人,无数的合作方挥舞着钞票,只为求得与他合作的机会。
然而,一切的崩塌,来得毫无征兆,却又如雪崩般迅猛。
起初,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坏运气”。
他们重金拿下的城东地王项目,在动工时,突然挖出了一片需要保护的古代遗迹,整个项目被无限期叫停,数十亿的资金瞬间被套牢。
紧接着,他们最大的现金奶牛——“滨江一号”豪宅项目,在即将开盘之际,被权威媒体曝光存在严重的设计缺陷和偷工减料问题。退房潮和维权潮接踵而至,不仅让项目回款化为泡影,更让陈氏集团数十年来建立的“品质”口碑,一夜之间崩塌。
随后,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瘟疫之手,精准地扼住了陈氏集团的每一个命脉。合作了十几年的建筑商,突然以“资金周转困难”为由,要求提前支付所有工程款;一直笑脸相迎的银行行长们,一夜之间全都换上了冷漠的面孔,不仅停止了新的贷款,还开始疯狂地催收旧债。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资本市场。一股神秘而庞大的做空力量,如同深海中的鲨群,精准地围猎着陈氏集团旗下上市公司的股票。无论陈建业如何调动资金护盘,股价依旧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态势,断崖式下跌。
恐慌,如同病毒般在集团内外蔓延。高管离职、员工人心惶惶、供应商上门讨债、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多米诺骨牌,开始以一种令人绝望的速度,接连倒下。
陈天雄不是傻子。当这一连串的打击,以如此精准、如此连贯、如此致命的方式接踵而至时,他终于明白,这不是“运气不好”。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不死不休的——谋杀。
而那个凶手的名字,他甚至不用去猜。
林风!
那个曾经被他,被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视为蝼蚁一般可以随意碾压的年轻人。那个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以一种神迹般的速度,崛起为令世界都为之侧目的科技巨头的——林风!
“爸!”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陈浩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曾经那个油头粉面、衣冠楚楚的富家公子,如今却形同疯魔。他的头发油腻而散乱,昂贵的西装上满是褶皱和污渍,双眼布满血丝,充满了恐惧与癫狂。
“完了!全完了!”他嘶吼着,将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桌上,“刚刚收到消息,我们最后的希望,那个海外的投资基金,也突然撤资了!他们说……说我们的信用评级,已经降到了垃圾级!”
陈天雄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就是这个蠢货,当初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去招惹了那头最不该被惊醒的史前巨兽。
就是这个蠢货,在集团陷入危机后,不想着如何挽救,反而听信谗言,挪用了公司最后的救命钱,学着别人去搞什么金融投机,妄图做空星辰科技的股票,结果在一夜之间,被那恐怖的涨势,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是你……”陈天雄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是你把我们陈家,拖进了地狱。”
“是我?!”陈浩然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是我让你去碰那个有问题的城东地块吗?是我让你在滨江一号上偷工减料吗?是我让你得罪了林风那个魔鬼吗?!”
“你闭嘴!”陈天雄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陈浩然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陈浩然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了血丝。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的疯狂,逐渐被一种怨毒所取代。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他低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对!都是我的错!但你呢?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吗?!”
他猛地冲到办公桌后,粗暴地拉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这是什么?!”他将笔记本狠狠地砸在陈建业的脸上,“这是你这些年,贿赂官员、官商勾结、强取豪夺的铁证!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给你留了一手!”
“你……你这个逆子!”陈天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浩然,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逆子?”陈浩然状若疯狂地大笑,“是你教我的!是你从小就告诉我,商场如战场,不择手段!现在,我只是学得比你更彻底而已!”
他一把抢过桌上的公司印章和所有银行密钥,眼神中闪烁着最后的疯狂。
“这个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这里面的钱,足够我在国外过一辈子了!你和你这个破公司,就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留
陈浩然的疯狂,成为了压垮陈氏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
董事长的儿子,在公司生死存亡之际,卷走了公司账面上最后一笔流动资金。这个消息,如同病毒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申城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