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破筑基期,需要机缘与心境的契合,不可急于求成。”玄机子话锋一转,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递给陆承志,“这是‘清心玉’,能助你稳固心神,感知天地灵气。你可带着它,前往后山的‘悟道崖’闭关,或许能找到突破的契机。”
陆承志接过清心玉,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让他心神一清。他郑重地朝着玄机子行礼:“弟子遵命!多谢师父!”
走出清玄殿,夕阳正缓缓落下,将玄清山染成一片金色。陆承志握着手中的清心玉,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前往悟道崖闭关,将是他突破筑基期的关键。而一旦突破,他便能拥有更强的力量,去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
次日清晨,陆承志收拾好行装,辞别了苏墨尘与凌月,独自一人朝着后山的悟道崖走去。悟道崖位于玄清山的最深处,崖边云雾缭绕,灵气浓郁,是玄清派弟子闭关悟道的绝佳之地。
站在悟道崖边,陆承志望着远方的云海,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排空。他盘膝坐下,取出清心玉握在手中,再次运转《云梦心经》。这一次,他没有刻意追求内力的增长,而是静下心来,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感悟着《云梦心经》中的玄妙道理。
清心玉的清凉气息不断涌入体内,让他的心神愈发澄澈。他仿佛能感受到周围每一株草木的呼吸,每一缕灵气的流动,整个天地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陆承志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感受到体内的内力正在疯狂涌动,之前那层坚固的瓶颈,此刻竟变得脆弱不堪。
“就是现在!”
陆承志心中一动,全力运转《云梦心经》,内力如潮水般朝着瓶颈冲击而去。一次,两次,三次……就在他感觉内力即将耗尽时,“咔嚓”一声轻响,瓶颈终于被冲破!
一股更加强大的内力在体内奔腾,周身的灵气疯狂涌入,不断滋养着他的经脉与丹田。陆承志只觉浑身舒畅,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知道,自己终于突破了炼气期,踏入了筑基期!
就在他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时,远处的云海突然翻涌起来,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云海中射来,落在他的身上。陆承志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云海之上,竟隐约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周身裹着淡淡的金光,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庄严与古老,仿佛自天地初开时便已存在。陆承志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青冥剑,体内刚稳固的筑基期内力悄然运转,凝神戒备——这身影的气息太过玄妙,远非他此刻所能窥探。
“不必惊慌。”一道温和却又仿佛穿透时空的声音响起,直接回荡在陆承志的脑海中,没有半分压迫感,却让他躁动的心瞬间沉静下来,“吾乃玄清派初代祖师残魂,守于此地,静待有缘人。”
陆承志瞳孔骤缩,连忙起身拱手,语气满是恭敬:“弟子陆承志,见过祖师!”初代祖师的名号,在玄清派的典籍中如神话般存在,传闻正是祖师开辟玄清山基业,创下《玄清剑法》与《云梦心经》雏形,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其残魂。
金光中的身影微微颔首,声音带着几分欣慰:“能以《云梦心经》后半卷破入筑基,更引动天地灵气共鸣,你这后辈,倒是没辜负此经的玄妙。”他顿了顿,目光似能穿透陆承志的丹田,“只是你刚突破,内力虽盛,却如未凿之玉,需得一番打磨,方能真正稳固筑基道基。”
话音未落,身影抬手一挥,一道金色流光从云海中落下,径直钻入陆承志的眉心。刹那间,无数玄奥的文字与图谱在他脑海中炸开——那是《云梦心经》的深层注解,还有一套从未在宗门典籍中出现过的剑法招式,每一招都透着“道气合一”的至理,与他此前领悟的“流云归海”一脉相承,却更显高深。
“此乃《云渺剑经》,是吾当年结合《玄清剑法》与天地大道所创,专为筑基期修士打磨道基、感悟剑道而设。”祖师残魂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既有机缘突破于此,又能引动吾之残魂,便是此经的传人。切记,筑基非终点,乃是悟道始,莫要耽于修为增长,忘了‘清心明道’的初心。”
陆承志只觉脑海中信息汹涌,却又被一股温和力量梳理得条理分明,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撼,再次深深躬身:“弟子谨记祖师教诲,定不负所托!”
“好。”祖师残魂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金光也随之黯淡,“吾之残魂力竭,今日便到此为止。悟道崖下有一石室,内藏吾当年修炼所用的‘聚灵阵盘’,可助你稳固修为。去吧,玄清派的未来,还需你们这些后辈支撑。”
话音消散,云海渐渐恢复平静,那道金色身影彻底融入云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陆承志站在崖边,良久才回过神来,抬手摸向眉心,那股玄奥的感悟仍清晰留存,《云渺剑经》的招式如刻在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他按照祖师所言,在悟道崖下果然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石室。石室不大,中央摆放着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阵盘,上面刻满了细密的阵纹,虽历经岁月,却仍散发着淡淡的灵气。陆承志将阵盘取出,按照脑海中浮现的法门注入内力,阵盘骤然亮起,一道道青色灵光从阵纹中溢出,迅速在石室中布下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能清晰感受到,周围的灵气正以数倍的速度朝着石室汇聚,涌入体内时温顺无比,正好用来打磨刚突破的筑基道基。陆承志不再迟疑,盘膝坐在阵盘中央,一手握着清心玉,一手按在丹田处,同时运转《云梦心经》与《云渺剑经》的心法。
内力在经脉中流转,循着《云渺剑经》的法门一遍遍冲刷经脉,原本略显驳杂的气息渐渐变得纯粹;而《云梦心经》则让他的心神始终保持澄澈,即便内力运转加速,也未有半分紊乱。石室中的灵气如乳燕归巢,不断融入他的丹田,原本如江河般奔腾的内力,渐渐沉淀下来,变得愈发厚重凝练。
这般修炼不知过了多少日夜,石室中的灵光渐渐趋于平稳,陆承志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道清冽的精光,周身的气息收敛得恰到好处,看似温和,却藏着沛然之力——他的筑基道基,终于彻底稳固,甚至比寻常筑基初期修士深厚了数倍。
他起身活动筋骨,只觉身形愈发轻盈,随手挥出一剑,没有动用多少内力,却引动周围灵气汇聚成一道淡淡的剑影,悄无声息地划过石室石壁,留下一道平滑的痕迹,正是《云渺剑经》中的起手式“云痕初现”。
“祖师所传剑法,果然玄妙。”陆承志心中暗叹,收起阵盘与清心玉,推开石室门,外面已是日上三竿,悟道崖边的云雾散去不少,能清晰看到山下玄清派的殿宇轮廓。
他知道,此次闭关不仅突破筑基,更得祖师传承,已是收获满满。如今道基稳固,剑法精进,也该下山返回宗门了。
刚走下悟道崖,便见一道青色身影朝着这边快步跑来,正是凌月。她看到陆承志,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快步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师兄!你终于出来了!你都闭关半个月了,我和三师兄天天来崖下等着,就怕你出什么事。”
陆承志心中一暖,笑着道:“让师妹担心了,我在崖下石室中修炼,一切安好,还侥幸突破了筑基期。”
“筑基期!”凌月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满是惊喜,“师兄你太厉害了!难怪我刚才远远看到你,就觉得你的气息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来是突破了!快,我们回去告诉师父和三师兄,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凌月便拉着陆承志的衣袖,快步朝着宗门方向走去。陆承志任由她牵着,看着身旁少女雀跃的模样,心中一片平和——这便是他想守护的时光,有师门,有亲友,有剑道可期,前路纵然漫长,亦无所惧。
两人刚回到静心居外,便见苏墨尘正站在竹林旁等候,他看到陆承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快步走上前:“七师弟,恭喜你突破筑基!方才我感应到悟道崖方向有灵气异动,便猜是你成了。”
“多亏了师父的清心玉与祖师的指点,方能顺利突破。”陆承志笑着回应,将悟道崖上遇到初代祖师残魂、得传《云渺剑经》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阵盘等细节,只提传承之事。
苏墨尘听得连连惊叹,眼中满是羡慕与敬佩:“师弟竟有如此机缘,真是我玄清派之幸!日后你我切磋,可得多指点我几分。”
“三师兄说笑了,你我互相切磋,共同进步才是。”陆承志拱手道。
三人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玄机子与玄真子两位长老并肩走来。玄机子看着陆承志,眼中满是欣慰:“承志,你突破筑基,道基稳固,果然没让为师失望。方才祖师残魂显化,引动天地灵气,我与你玄真子师叔便知是你得了机缘。”
陆承志连忙上前见礼:“全凭师父教诲与祖师庇佑,弟子才能有今日。”
“机缘虽妙,终究还是你自身努力所得。”玄机子摆了摆手,语气郑重起来,“如今你已是筑基修士,在宗门中也算得一方好手。只是你要记住,修为越高,责任越重。三日后,便是宗门‘筑基弟子试炼’,届时会有几位外门筑基弟子一同参与,前往山下百里的‘迷雾森林’寻找‘凝露草’,你身为内门弟子,需得带队前行,既要完成试炼,也要护得其他弟子安全,你可愿意?”
陆承志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考验,也是对他的信任。迷雾森林他曾在典籍中见过记载,里面虽无太过强大的妖兽,却有迷瘴与低阶妖兽出没,对刚筑基的修士来说,正是磨砺的好去处。
他当即拱手应道:“弟子遵命!定不负师父所托,带众弟子安全完成试炼!”
玄机子满意点头:“好。这三日你便好好准备,熟悉《云渺剑经》的招式,莫要在试炼中出了差错。凌月、墨尘,你们二人也需帮衬承志几分,告知他试炼的注意事项。”
“是,师父!”苏墨尘与凌月齐声应道。
待玄机子与玄真子离开后,凌月连忙拉着陆承志的手臂:“师兄,迷雾森林的迷瘴可厉害着呢,我这有‘清瘴丹’,你拿着,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苏墨尘也走上前,取出一张兽皮地图:“这是迷雾森林的简易地图,标注了几处凝露草常生长的地方,还有妖兽出没较少的路线,你拿着参考。记住,森林深处有‘铁背狼’出没,虽是二阶妖兽,却喜欢群居,遇到了尽量避开,不要硬拼。”
陆承志接过清瘴丹与地图,心中暖意涌动。他看着眼前的师兄师妹,郑重点头:“多谢三师兄,多谢师妹,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接下来的三日,陆承志一边熟悉《云渺剑经》的招式,将“云痕初现”“雾锁千山”等几招练得愈发纯熟,一边对照地图研究迷雾森林的地形,将苏墨尘告知的注意事项一一记在心中。凌月每日依旧送来饭菜,还时常陪他演练剑法,帮他找出招式中的疏漏。
转眼便到了试炼之日。清晨,陆承志与其他五位参与试炼的外门弟子在山门前集合。这五位弟子皆是刚突破筑基不久,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陆承志看着他们,朗声道:“诸位师弟,此次试炼,以寻找凝露草为主,安全为上。我会尽我所能护大家周全,但也需各位听从安排,切勿擅自行动。若遇危险,即刻示警,我们合力应对。”
“是,陆师兄!”五位外门弟子齐声应道,看向陆承志的目光中满是信服——毕竟,陆承志是门中最年轻的筑基修士,还得了祖师传承,早已是他们心中的榜样。
玄机子站在山门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试炼为期三日,三日之后,无论是否找到凝露草,都需返回宗门。切记,量力而行,莫要逞强。出发!”
“弟子遵命!”
陆承志一招手,带着五位外门弟子,纵身跃下玄清山,朝着百里之外的迷雾森林而去。林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陆承志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雾气,握紧了手中的青冥剑——他的第一次筑基试炼,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