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陆远收拾好东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玄清秘境。走出洞口时,他看到道玄子正站在寒潭边等他。
“师父!”陆远快步走过去,声音里满是兴奋。
道玄子看着陆远,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你气息平稳,眼神清亮,想必是在秘境里有不小的收获。悟到剑心了?”
“嗯!”陆远用力点头,把自己在秘境里的领悟告诉了道玄子。
道玄子听完,欣慰地拍了拍陆远的肩膀:“好,好!能悟到‘守护’和‘正义’的剑心,才算真正踏入了玄清派的门庭。记住这份初心,日后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都不会迷失方向。”
陆远重重颔首,将师父的话刻进心底。他能清晰感觉到,经过秘境一月的修炼,自己的内力已从最初的“一丝热气”变得浑厚如溪,运转时流畅无阻;玄清剑法的招式也不再是生硬的模仿,而是融入了对“守护”的理解,出剑时多了几分沉稳与温度。
回到木屋后,道玄子取来一把崭新的铁剑——剑身狭长,泛着冷冽的寒光,剑柄缠着深棕色的剑穗,是玄清派弟子常用的“青萍剑”。“你之前用的木剑已配不上如今的你,这把青萍剑,你拿着。”
陆远双手接过剑,指尖触到冰凉的剑身,心中涌起一股郑重感。他拔剑出鞘,剑刃映出他的眉眼,少年的眼神里,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坚定。“多谢师父!”
接下来的半年,陆远的修炼更上一层楼。道玄子开始教他玄清派的进阶武学——“玄清气劲”,这是一种能将内力附着在剑上的技法,使出时剑刃会裹着一层淡淡的白光,既能增强剑的威力,也能格挡对手的内力攻击。
初学时,陆远总是控制不好内力的输出,要么气劲太弱,连剑穗都吹不动;要么气劲太猛,把院子里的松树劈断了好几棵。道玄子从不责备,只让他反复练习“以意驭气”,让内力跟着心意走,而非强行催动。
直到某个清晨,陆远在寒潭边练剑。他迎着初升的朝阳,运转玄清心法,将内力缓缓注入青萍剑中。这一次,他没有刻意追求力量,而是想着“守护寒潭的平静”,剑刃轻轻划过水面,竟没有溅起一滴水花,只在水面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光,随后慢慢消散。
“成了!”道玄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笑意。
陆远回头,看到师父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师父,我终于练成玄清气劲了!”
道玄子走上前,把布包递给陆远:“这是为师给你准备的东西,里面有几件换洗衣物、一些伤药,还有一张地图。”
陆远愣了一下:“师父,您这是……”
“你在黑龙山已经待了两年,武功和心智都已成熟,是时候下山去闯一闯了。”道玄子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却又带着期待,“江湖很大,不仅有血鸦堂这样的恶人,也有需要帮助的人。你要带着你的剑心,去看看真正的江湖,去做你认为对的事。”
陆远的心猛地一沉:“师父,我不想离开您……”
“傻孩子,雏鹰总要离开巢穴,才能学会飞翔。”道玄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娘的仇要报,苍鹰令的秘密也要解开,这些都需要你亲自去查。而且,血鸦堂最近在江湖上越发猖獗,已经有好几个小门派被他们灭门,你若能在下山途中,帮衬那些受欺压的人,也是在为江湖做贡献。”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张地图上,标注了江湖上几个重要的城镇和门派,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险地。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去寻玄清派的旧友——标注‘松鹤斋’的地方,是我一位老友开的书斋,他会帮你。记住,凡事多留个心眼,别轻易相信陌生人,但也别丢了那份侠义之心。”
陆远接过布包,手指紧紧攥着,眼眶忍不住发红。他知道师父说得对,可两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他把道玄子当成了亲人。“师父,我下山后,会经常回来看看您的。”
“好。”道玄子点点头,转过身,不让陆远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去吧,别让师父失望。”
陆远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他没有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走了很远,他才听到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阿远,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玄清派永远是你的后盾!”
陆远停下脚步,用力点头,然后加快脚步,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
下山的路比两年前好走了许多,陆远的脚步轻快,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未知的忐忑。他按照地图的指引,先去了青石镇。两年不见,青石镇还是那么热闹,只是聚义楼的老板换成了一个年轻人——听说是老掌柜的儿子,依旧热情好客。
陆远在聚义楼住了下来,一边打探血鸦堂的消息,一边帮镇上的人解决一些小麻烦。有一次,镇上的张老汉被一伙地痞勒索,陆远出手教训了地痞,还帮张老汉追回了被抢走的钱。张老汉感激不尽,非要留他吃晚饭,还告诉他,最近血鸦堂的人在往南方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陆远心里一动——南方是烈阳门的地盘,苏凝霜当年就是去南方找舅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决定,先往南方走,一来追查血鸦堂的踪迹,二来也想看看能不能遇到苏凝霜。
离开青石镇的那天,天刚蒙蒙亮。陆远背着布包,腰间佩着青萍剑,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回头望了望黑龙山的方向,然后毅然转身,朝着南方走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带着少年的热血与坚定,踏入了茫茫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