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华冷冷望着他,目光如冰:「仁慈?你当初给过我仁慈吗?当我乞求从痛苦中解脱时,你没有。你的孩子们必须知道真相,他们会看到代价,看到与异津神作对的后果。」
她缓缓松开手,将他丢在废墟中。眼中闪过一丝满足,像在品尝复仇的甜美。她的笑容逐渐扭曲,紫眸映出冷光,黑暗触须再度涌动,将剑司紧紧缠住。他的哭喊撕裂夜空,在燃烧的废墟中回荡,像给世原的警告。
玲华俯身靠近,低声轻语,几乎温柔:「别怕,亲爱的剑司。今晚的痛苦只是序幕。真正的高潮,要等观众出现——你的孩子们应该看看这场演示。」
黑暗轻柔托起他无力的身体,如献祭般放回废墟。玲华紫色的眼眸扫过火海,嘴角浮现满足的微笑。她转身离去,迈向下一个猎物,留下恐怖的承诺在燃烧的夜空中沉重悬挂。
…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伏星氏族神社破碎的梁木与残旗,映照出满地血迹。石板上横着一具尸体,血肉被撕得支离破碎,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就在它旁边,倒着几具更年轻的身影,静静凝固在绝望之中,眼神空洞,死状定格在最后的恐惧里。
在这片毁灭的中心,玲华高耸的身影矗立在焚烧的废墟上,优雅而宁静,脚下是血迹与焦土交织的惨烈画卷。
清司新,曾经与她亲近至极的好友,如今却倒在她脚下。二十年过去,他那曾经年轻的容颜已被岁月与悔恼刻上深深的印痕,银色的发丝与苍白的面容昭示着青春的消逝。此刻,他的眼中充满震惊与痛苦,但那份倔强依旧残存,仿佛仍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
玲华低头凝视着他,嘴角勾起冷笑,带着痛苦与恶意的满足。她缓缓蹲下,紫眸闪着危险的光。清司新的身体此刻被她死死踩在脚下,赤裸的足尖已被鲜血染红,牢牢压住他胸膛。他的身躯几乎完全被压进碎裂的石板与血泊之中,只剩下一边的头颅和一只残破的手臂还露在外面。
那只手指在血污里颤抖,用尽力气去推开她的脚,甚至手臂在她脚趾旁不住地发力划动。但那点可怜的力量在异津神的压迫下形同虚设,他的手一次又一次滑落,却始终无法撼动她半分。
「在所有的背叛者中,清司新,最令我期待的便是你求饶的那一刻。在那无尽的黑暗岁月中,我常常担心你会因年老或疾病悄然死去——我将失去这场报复的至高时刻。」她的声音低沉而轻缓,仿佛在欣赏脚下徒劳挣扎的绝望乐曲。
清司新艰难地吞咽,试图喘息,声音颤抖却努力提高:「玲华,求你。我知道你的心中燃烧着怒火,我理解你的愤怒。如果这一切能带给你一点平静,杀了我吧!取走我的生命,求求你——但请饶了神海道的百姓。他们无辜,只有我应当为此付出代价。」
玲华的眼睛微微眯起,紫色瞳孔冷冷闪烁,反射着火光。她脚下加重了压力,感受着他胸膛不稳定的起伏:「他们不应当?那我呢,清司新?我是否应当被囚禁在无尽黑暗中,承受你欺骗的折磨?我是否该独自忍受孤独,被你这个我最信任的人抛弃?」
清司新眉头紧锁,眼神因她的话而动摇。他虚弱地伸出手,手指几乎碰到她染血的脚踝,眼神满是恳求:「这不是那样的,玲华——我曾尽力去阻止他们,我试图警告你,请相信我。」
他喘息着,声音破碎:「我从未背叛过你,从未想过这会是结局。封印,我一直反抗到最后一刻。但那时,已经太迟了。」
玲华冷笑:「啊,『太迟』。真是方便。你能如此轻易地宣称无力抵抗,用空洞的词语掩饰自己的罪。可在最关键的时候,你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屈服。你任由他们将我投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