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你突然把自己盘里的巧克力块,全推给我:“你尝尝这个,带点酒心的。”
可可的微苦裹着一点朗姆酒的暖,在舌尖漫开时,我看见你正把我盘里剩下的芒果块,往自己盘里挪,嘴角沾着一点黄澄澄的奶油,像一只偷吃到蜜的熊。
“哎,”我用纸巾替你擦嘴角,指尖蹭过你下巴的胡茬,扎得有点痒,“不是说好了各吃各的?”
你捉住我的手腕,往自己嘴边送,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我的指尖,奶油的甜混着你的温度传过来:
“你的甜,分我点;我的苦,也让你尝尝——这样才算一起过日子,对吧?”
窗外的月光爬上桌角,蛋糕渐渐见了底。
你突然指着盘里剩下的小块笑:“你看这最后一点,巧克力和芒果混在一起了,像不像咱们?”
我叉起来往你嘴里送,两种味道在舌尖缠绕时,你突然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带着一点奶油的甜:
“爷爷说过,好的日子就该这样,酸的甜的苦的混在一起,才够味儿。”
现在,冰箱冷冻层的角落里,那个蛋糕盒还乖乖蹲在那儿呢。
我在盒盖内侧,贴了一张便利贴,画了两个抢蛋糕的小笨蛋——
一个举着巧克力叉子追得团团转,一个抱着芒果盘子笑得直不起腰,脚边还画了一团乱糟糟的奶油,像被谁踩过的云朵。
最底下写着一行歪字:
“打架归打架,最后得一起舔盘子啊”。
今早,我拉开冷冻门看,盒角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像给那两个小人物盖了一层雪被子。
我突然觉得,它像个时光胶囊,等明年秋分再打开,说不定能闻到去年的可可香,还有你抢我芒果块时,呵在我手背上的热气呢。
我偷偷在你背包的侧袋里,塞了一包“怪东西”——是我用芒果丁拌了可可粉的小饼干。
烤的时候,烤箱温度没调好,边缘有点焦,像你修电路时,接错线冒的小火花。
你休息时,就着风咬一口,保准一半是芒果的甜,一半是巧克力的苦,跟你总说的“日子就得带点烟火气”一个味儿。
对了,饼干渣别掉工具箱里,上次你螺丝刀上沾着的饼干屑,害得我笑了你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