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将最后一口胡饼咽下,眼神渐冷:“若你真有难,我冯汤,哪怕刀山火海,也得走一遭。但若这是局……”他握紧腰间佩刀,“那就让我看看,是谁在背后算计。”
他转身隐入假山深处,决定先暗中查探城南门驿站的动静,再做定夺。
酉时一刻,冯汤交完差,迅速换上粗布便装,混出宫门,直奔城南驿站。他在对面酒楼的屋顶伏下,像一道影子般潜藏,双眼如鹰隼般扫视着来往人群。
暮色渐沉,车马稀疏,一个时辰过去了,驿站门前人影寥寥,始终没有出现他期待中的那个身影。
城门关闭的鼓声响起,喧嚣的驿站迅速冷清下来,只剩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冯汤蹲在屋脊上,寒风刺骨,心头的焦躁与寒意一同蔓延。
他等得不耐烦了,终于跃下屋顶,大步走向驿站门口,对着空旷的街巷低喝:“出来吧!我到了!”
四野寂静,只有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无人应答。
他咬牙,又喊了一遍。突然,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快如闪电!冯汤本能地侧身,两指一夹——一枚飞镖稳稳被他夹住。镖身冰冷,尾部绑着一个揉成团的纸条。他迅速展开,上面只写着三个字:陈氏义庄。
“谁?!”冯汤猛地抬头,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
无人回应。夜风呜咽,仿佛有谁在暗处冷笑。
他盯着那纸条,心跳加速。陈氏义庄?那地方他听说过——废弃多年,荒废在城南乱葬岗边缘,传说夜里常有哭声,连巡夜的官兵都绕道走。对方选这种地方,绝非巧合。
没有多想,冯汤收起飞镖,朝着义庄方向疾奔而去。刚到门口,天空骤然裂开一道闪电,惊雷炸响,倾盆大雨瞬间倾泻而下。他狼狈地冲进义庄,屋檐破败,雨水从屋顶漏洞滴落,地面湿滑泥泞。
义庄内昏暗阴森,四口漆黑的棺材并排横陈,棺盖紧闭,像四张沉默的嘴。冯汤喘着粗气,强压住心头的寒意,低吼:“谁约我来?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雨声和雷鸣。
他咬牙,一步步走近第一口棺材,猛地掀开——空的。第二口、第三口,皆是空棺。他心跳如鼓,手心全是冷汗,却仍强作镇定。当他的手触到第四口棺材的棺盖时,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
就在他用力推开棺盖的刹那——
“唰!”
一柄利剑如毒蛇出洞,冰冷的剑刃已稳稳架在他的左肩,只要再进半寸,便能割开动脉。冯汤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