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太破例了?(1 / 2)

次日早朝,百官早已列队入宫,鼓楼的钟声在宫墙里回荡。唯独五皇子缺席——他以“为先帝守孝”为由,未上朝堂。这本是礼制所允,却在群臣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而曾夫子却准时立于文官之列,一袭素色朝服,神情沉静,仿佛昨日与五皇子在崇文阁的密谈从未发生。

早朝开始,兵部侍郎华安邦出列,手持奏折,声音沉稳:“启禀陛下,近日探报显示,东胡在辽河方向、匈奴呼泉部在雁门关方向均有大规模调兵迹象,尤其东胡,已提前一个月向南迁移,兵力集结于辽东郡一线。”

朝堂顿时哗然。

“荒唐!”御史大夫钱布光拂袖而起,“先帝驾崩,举国哀恸,他们竟敢此时异动,是想趁我大周国丧之际挑起战端?”

新帝端坐龙椅,眉峰微蹙,目光如刀:“他们……是想趁我民心未稳,宗庙未安,动手?”

华安邦躬身道:“目前尚无明确入侵迹象。但从军事动向看,异动时间比往年提前了一个月,颇为反常。”

这时,礼部尚书荀天誉补充道:“草原入夏,牧民迁徙本是常事。东胡与匈奴素有夏牧场之习,提前动身,未必是为战。”

“可若只是放牧,为何集结重兵?战马、弓弩、粮草俱备,这分明是战前准备!”刑部尚书成陆金斥道。

一时间,朝堂分成两派。有人主张立即备战,以防不测;也有人认为不可轻启边衅,应以外交安抚为主。有人道:“东胡已派议盟使团入京,匈奴也送来国书,对先帝之逝表示哀悼。两国态度尚恭,未必有侵略之心。”也有人冷笑:“国书是假,野心是真!当年匈奴也曾递国书,三日后便破关而入!”

争论不休之际,荀老司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陛下,无论其意为何,我当以‘备’为先。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若我军严阵以待,敌则不敢轻动;若我松懈,哪怕对方本无战意,也可能被主战派裹挟而动。”

新帝目光扫过他,略觉吃惊,但微微颔首。

最终,新帝下诏:命并州刺史文鸣仁、辽东大将军桓问即刻在边境组织军事演练,展示军威,震慑草原诸部。众臣领命,早朝退去。

灵玦王府的大门紧闭,门匾上的鎏金大字在晨光中沉默闪烁。自五皇子回京后,这里便成了京城最“安静”也最“热闹”的地方——安静的是府内,夏芷澜闭门不出,谢绝宾客;热闹的是府外,暗探如影随形,新帝的眼线将王府围得如同铁桶。

可夏芷澜却并不慌乱。她深知,越是风口浪尖,越要沉得住气。 她不出门,一来是避嫌,减少与朝臣接触的把柄,让新帝无从抓错;二来,正因她“隐居”,那些本就心向先帝、不满新君专断的旧臣,反而更愿主动上门,名义上是“探病”、“慰问”,实则是传递消息、寻求立场。

而这,正是夏芷澜读遍史册总结的经验——你不动,消息却主动上门;你不争,人心也能悄然归附。

早朝后,中书侍郎秦吾礼与御史中丞西门腔联袂而至。他们皆是先帝旧臣,也曾是夏芷澜的“忠实粉丝”,此次前来,表面是叙旧,实则试探五皇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