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抿嘴一笑:“萧姐姐是我未出阁时的闺中密友,如今同侍君侧,自然要互相体谅,更要一起照顾好陛下。”
皇帝眼神一亮,邪笑着凑近:“那下次……”
刘贵妃顿时霞飞双颊,轻轻推他:“陛下!您可要以龙体为重啊……”
话未说完,皇帝已将她压下,动作急切,如饥似渴。兰林殿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纱帐再度晃动,春色重燃。
次日早朝,太极殿上,群臣肃立。皇帝缓步登殿,龙袍加身,却掩不住满脸倦容。他脚步虚浮,眼神涣散,面色蜡黄如纸,唇色发暗,连走路时都微微晃动,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群臣见状,心头一沉。往日那个威严沉稳的天子,如今竟憔悴至此,连站姿都少了往日的挺拔。几位老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忧虑与不安。
御史大夫钱布光终于按捺不住,踏前一步,双膝跪地,声音如钟:“陛下!臣有本启奏!”
皇帝微微抬手,声音低沉:“讲。”
钱布光抬起头,目光如炬:“近日来,陛下龙体欠安,面色枯槁,精神萎靡,步履虚浮。臣等虽不敢妄议天颜,但身为股肱之臣,岂能坐视君王沉溺私欲,耗损精气?自古以来,帝王以天下为家,以社稷为重。酒色伤身,情欲耗神,非但有损龙体,更会荒废朝政,动摇国本!”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痛:“前朝有殷纣王宠妲己,日日笙歌,终致国灭;汉成帝迷恋赵飞燕,不理朝政,天下离心。陛下英明神武,岂可步其后尘?臣斗胆直言——兰林殿夜夜灯火通明,陛下与刘贵妃纵情声色,已非一日。宫中传言四起,民间亦有流言,说陛下被美色所惑,龙体被掏空,朝政渐废……此等言论,若传至四方,岂不令忠臣寒心,奸佞窃喜?”
他话音未落,殿内已是一片低语。几位大臣暗暗点头,更有甚者,眼眶微红,似有悲愤。
兵部侍郎华安邦也出列跪奏:“陛下,边关军情紧急,匈奴达顿部侵扰东胡,局势未稳,中原亦需戒备。可陛下近日连御前会议都屡屡推迟,军报积压,将令难行。若因龙体不支而误国事,悔之晚矣!”
礼部尚书荀天誉紧随其后:“后宫虽为内廷,然帝王言行,皆为天下表率。陛下日日宿于刘贵妃处,冷落皇后与诸妃,不仅有违中宫之礼,更易引发后宫争斗,动摇国本。古语云:‘家不和,外祸生’,望陛下三思!”
一时间,群臣纷纷跪倒,齐声叩首:“陛下!保重龙体,以国事为重!切莫因一时之欢,误万世之基!”
殿内气氛凝重如铁,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皇帝站在御榻前,脸色由黄转青,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怒火翻腾,却又无法发作。他扫视群臣,见这些人并非刻意攻讦,而是真心忧惧,心中竟生出一丝羞惭,但更多的却是被当众揭短的恼怒。
“够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冷硬如铁,“朕自有分寸,尔等不必多言!朝政之事,朕岂会荒废?退下吧!”
群臣面面相觑,却无人起身。钱布光伏地再拜:“陛下若不纳谏,臣今日便长跪不起!”
皇帝怒极反笑:“好啊,你们这是要逼朕认错?朕乃天子,一举一动,自有天命裁决,岂容尔等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