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龙阳之好(2 / 2)

侍从接过,低声问:“是否要添些细节?比如……他曾拒宫中美人,独爱男童?”

四皇子冷笑:“不必编得太过。半真半假,才最致命。要让百姓觉得‘空穴来风’,又不敢全信,只在茶余饭后悄悄议论。重点传给那些茶馆说书的、酒楼掌柜的、青楼歌女——他们一张嘴,胜过千军万马。”

“是!”

当夜,京城各大酒楼、茶肆、勾栏瓦舍,便悄然流传起一则“秘闻”。

“听说了吗?五皇子在东胡,天天跟可汗同进同出,连睡觉都一个帐篷!”

“可不是?据说两人还交换了贴身衣物,比夫妻还亲!”

“哎哟,那曾夫子可惨了,好好的婚事,竟成了遮羞布……”

茶馆里,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台下听众唏嘘不已。有人义愤填膺:“五皇子乃皇室贵胄,怎可如此败坏纲常?”也有人摇头:“英雄救国,何必苛责私德?”更有市井无赖哄笑:“原来是个断袖,怪不得看不上天下的姑娘!”

与此同时,在权贵圈中,消息传播得更快、更毒。

四皇子府的“贴心人”特意将“风闻录”抄送几份,悄悄塞进几位权臣的书房。更有门客在宴席上“无意”提起:“灵玦王自幼不近女色,府中侍女皆言其冷情……如今看来,倒也不难理解。”

一时间,朝中暗流涌动。有人冷笑观望,有人忧心忡忡,更有太子的党羽,开始上疏太子“关切”五皇子“德行”,请求“彻查以正纲常”。

……

谣言传到秘书监时,曾夫子正坐在书院的梅树下读书。

“夫子,外头都在说……五殿下他……”侍女欲言又止,满脸愤懑。

曾夫子抬手制止,眉心微蹙:“荒谬!这些人,自己心术不正,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语气坚定,可心底却轻轻一颤。她想起与五皇子共事半年——他活泼开朗,却从无半分轻浮;谈吐高远,却极少谈及儿女私情。他看她的眼神,始终清澈如水,却也……始终隔着一层距离。

她忽然有些恍惚。

“我……竟也在怀疑他?”她猛地一惊,随即自责地闭上眼,“我在做什么?他是五皇子,是君子,是为国为民的英雄。我怎能因几句谣言,便动摇对他的信任?”

她站起身,望向远方天际,声音轻却坚定:“他若真有苦衷,归来自会说明。我信他,不是因为婚约,而是因为——他是五皇子。”

她抚着袖中那枚未赠出的玉佩,低声呢喃:“等你回来,我亲自问你。我不信流言,我只信你。”

夜深了,京城的风,吹过宫墙,吹过街巷,吹过无数紧闭的门窗。而太子府中,太子端着茶盏,听着密探回报“谣言已沸”,得意地笑了:“相奇办事,速度挺快——舆论杀人,不必见血,五弟,你再功高,也逃不过一个‘名’字。”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谣言,伤不了君子,却照出了小人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