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已错,岂能再错?(1 / 2)

“唔……”真气游走时,曾夫子突然弓起脊背,药汁溅出桶外。云清低头,看见少女的锁骨处浮起细密的红疹,像某种妖异的图腾。她加重内力,指尖泛起淡青色:“忍着点,毒快排出来了。”

曾夫子没有回应,只是反手抓住云清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去。云清忍着痛,目光落在她汗湿的发顶——这张脸,竟然散发出女神一样的光彩,让人心生祥和与安全感。

“咳……”不知过了多久,曾夫子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药汁瞬间染成墨色。云清松了口气,刚要扶她起身,却被她抓住手腕:“水……”

云清取来冷水给她漱口,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突然开口:“太子给你下的是‘合欢散’,校事府内库里有同款,据说半个时辰内不解,就会……”

“我知道。”曾夫子打断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谢谢你。”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掐出的血痕,“我要去皇宫,告诉陛下。”

“站住。”云清挡住地窖门,烛光映着她腰间的青铜令牌,“你拿什么去告?说太子对你用强?你有证据吗?”

曾夫子猛然一惊:“我……”

“那碗茶,不是冲你,是冲五皇子。”云清冷笑,“太子知道你是五皇子的软肋,他要的不是你的身子,是让你身败名裂,让远在东胡的五皇子方寸大乱。”

曾夫子猛地后退一步,撞在石墙上。她想起太子在殿上讨论“战国质子”时的阴笑,想起自己喝药时他眼中的算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我该怎么办?”她声音发颤,第一次露出脆弱的神色。

云清递给她一套干净的襦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太子吃了亏,近期不会再动你。五皇子在东胡非常安全,你放心。”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你只要在秘书监等消息,保护好自己。”

曾夫子接过衣服,指尖触到布料上绣的暗纹——那是校事府特有的“寒梅”标记。她突然抬头:“你到底是谁?”

云清已经重新穿好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个送信的。”她打开地窖门,晨光瞬间涌进来,“走,我送你回秘书监。记住,从后门进,别让任何人看见。”

曾夫子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初升的朝阳里。雪地上,两串脚印很快被风吹散,就像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援,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