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大祭司(2 / 2)

“我没做手脚,是物理规律做了手脚。”夏芷澜蹲下身,从案桌下抽出根细如发丝的牛筋线——线的一端系着酒樽底座的铜环,另一端连着崞格里座位下的暗格。“案桌是空心的,牛筋线穿过桌腿的孔洞,你只需在座位上悄悄拉动,酒樽自然会‘移动’。可惜啊,地上没有暗格,你的‘意念’也就失灵了。”

真相大白!众人恍然大悟,看向崞格里的眼神顿时变了。有年轻将领忍不住嗤笑出声,被多特蒙用眼色制止。拓跋沁强忍着笑意,心中对夏芷澜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这观察力,连老狐狸藏在桌下的线都能找到!

崞格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掀翻案桌,青铜酒樽摔在地上裂成两半:“竖子敢尔!第三场!老夫今日便请长生天降雨,若雨至,算你输!”

崞格里彻底疯魔了,甩开长袍露出胸膛上狰狞的狼头图腾,围着火盆跳起萨满舞。他手中的法杖甩得虎虎生风,鸽血红松石在火光中闪烁,口中吟唱着古老的祈雨咒:“长生天在上,赐我东胡甘霖……”

诡异的是,随着他的舞动,殿外竟真的狂风骤起,乌云从天边翻涌而来,遮住了正午的太阳。“下雨了!真的下雨了!”外面传来牧民的惊呼。只见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上,转眼就在石板缝里积起水洼。有大臣扑通跪倒在地,对着天空磕头不止:“长生天显灵了!大祭司万岁!”

多特蒙等人急得直跺脚:“完了完了,这可怎么破?”

崞格里停下舞步,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狞笑,掌心的烧伤还在冒烟:“中原小子,看到了吗?这就是长生天的旨意!你还有何话可说?”

夏芷澜却仰头看着天空,忽然笑了:“大祭司,这雨下不长。”

“放肆!”崞格里法杖直指夏芷澜鼻尖,“你敢质疑长生天?”

“我不质疑长生天,但我懂气象学。”夏芷澜转身对拓跋沁道,“可汗,请借十面铜镜一用。”

众人听到中原五皇子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汇,都是一头雾水。拓跋沁虽不明所以,却立刻挥手:“取铜镜来!”

很快,十面打磨光亮的铜镜被抬到眼前。夏芷澜让人将铜镜呈扇形排开,镜面斜对天空,调整角度让阳光反射到乌云最厚的地方。阳光透过铜镜聚焦,在云层上投射出十道刺眼的光斑,像十个金色的窟窿。

奇迹发生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原本厚重的乌云竟像被戳破的棉絮,缓缓散开一道裂缝,露出湛蓝的天空。紧接着,裂缝越来越大,雨点渐渐稀疏,最后彻底停了。阳光重新洒在草原上,将水珠照得晶莹剔透,远处的羊群正在啃食带着露水的青草,仿佛刚才的暴雨只是一场幻觉。

崞格里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呆呆地看着天空,又看看夏芷澜手中的铜镜,忽然踉跄后退,法杖“哐当”落地:“不……不可能!长生天为何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