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要我了吗(1 / 2)

“我厌倦做棋子和傀儡。”夏芷澜颓然跌坐,声音低得像自语,“若生我梦里那个世界,或许能真正为百姓发声……而非看着万人因权力游戏丧命。”

曾夫子的呼吸骤然急促,她凝视五皇子眼底的绝望,忽觉那皇子不再是冰冷的权谋符号——他分明是个困在时空夹缝中的灵魂。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腕脉。夏芷澜一愣,已被她轻轻拽入怀中。

“殿下,”曾夫子耳语般低叹,儒袍的清香裹住他,“您的心,早已不属于这时代。”

夏芷澜僵了片刻,竟放任自己沉入这禁忌的拥抱。曾夫子的体温如春溪,融化了她数月来的铁甲。她闭上眼,恍惚间听见二十一世纪的键盘敲击声,又闻见秘书监的墨香——两个世界在此刻撕裂又重叠,而她终于卸下重负,贪婪吮吸这片刻的安全。

“若您描述的国度存在,”曾夫子松开她,眸中燃起异芒,“我愿赴汤蹈火,助您一试。”

夏芷澜一震。她原以为曾夫子会劝她顺应天命,却见她眼底竟有火种。这火,是蛰伏千年的不甘,还是她亦曾梦见过同样的乌托邦?她不敢深究,只将到嘴边的话咽下……穿越的秘密,仍是悬在两人头顶的刃。

暮色渐沉,秘书监的窗棂外,宫墙的阴影正蚕食最后的光。夏芷澜起身时,袖口沾了曾夫子鬓边的茉莉香。她知这暧昧如蜃景,却贪恋这片刻的温热。离开时,她回头望她伏案的身影——那冷静的脊梁下,是否藏着一颗与她同样叛离时代的灵魂?

次日早晨,夏芷澜睡得昏昏沉沉的准备起床,叫了一声碧游橙卿无人应答,才发现两人随陆季去了洛阳,还没回来。于是苦笑一声,自己找来常服——搞了好久才穿上,她突觉奇怪:自己怎会变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

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听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五殿下!五殿下!我们回来啦!”

只见陆季、碧游、橙卿三人风尘仆仆踏门而入,远远见到她就一起大呼。待到几人走近,见陆季扯下束发玉冠,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鬓发,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们辛苦啦!”夏芷澜有开心又有点心疼道:“走,进屋里说。”

陆季拍着胸口喘气:“殿下!您可不知我这一个多月过得有多惊险——那群洛阳官员简直比我老家养的山羊还难对付!”

夏芷澜给他斟上一盏茶,问道:“哦?不是说好你只露三次面?怎么,那些老狐狸们看出端倪了?”

陆季从包袱里抖出叠得方方正正的官服,抖开时带出片银杏叶,飘飘荡荡落在案几上。他得意地晃着脑袋:“第三次露面时我特意让碧游给我化了个病容妆!您猜怎么着?司州刺史隔着垂帘看不清我,但还非说我“龙章凤姿,病中犹见天威”,硬是塞了我半斤长白山老参!”

夏芷澜忍俊不禁:“所以你就把参汤喝得一滴不剩,回来却瘦了两圈?”

碧游在屏风后端着茶盏袅袅走出,听罢轻笑起来,“殿下可别听他胡扯!这呆子在洛阳天天从灼华园到学堂两点一线,有天暴雨把《论语》都淋成了纸浆,他竟舍不得扔,等第二天放晴拿出来晒干……”

陆季突然躬身作揖,吓得碧游茶盏差点翻倒:“殿下!我今日不是来邀功的!”

他声音发颤却坚定:”殿下,我与碧游自打回京城后,日日接触,特别是在洛阳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我……我们是真心相爱! 知道碧游是您贴身侍女,我一直盼着您回来,期望您能给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