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盯着皇后,目光如鹰隼般审视,“你当真不知太尉与此事有关?”
萧皇后闻言大惊,手中茶盏差点跌落:“太尉?陛下是说舅舅……他怎会牵扯其中?”
皇帝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朕已查得清清楚楚。他暗中指使并州副将张无极冒充匈奴侵袭边境,栽赃陷害大将军,还差点置大将军于死地。”他一句一顿,却字字如锤,“若非我派人暗中调查,这位‘忠臣’险些让朕错杀良将。”
萧皇后袖中的手攥紧,掌心沁出冷汗。她早听闻舅舅为太子权势布局激进,却未料他竟敢触碰帝王底线。此刻,她必须将家族罪行转化为“为太子铺路”的忠义,方能博得一线生机。
“舅舅年事已高,行事糊涂……”她眼眶微红,膝下一软跪倒在地,“他定是担忧太子根基不稳,才走了极端。陛下明察秋毫,臣妾愿代他恳请恕罪。”
皇帝见她如此,心中暗赞其聪慧,面上却不动声色,扶起她道:“你我结发夫妻,你舅舅之事岂能迁怒于你?”他话锋一转,“只是他这般行事,倒让朕想起先帝那句‘权臣老而多疑,终成祸根’。太子前程自有朕担保,何须他这般费心?”
萧皇后听出话中深意——皇帝要借此事削太尉权柄,同时敲打太子党羽。她顺势垂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陛下仁慈!舅舅能落一个平安引退的结局,已是陛下天大的恩德!”
说着,她轻轻靠在皇帝怀里,“陛下……夜深了,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烛火骤灭,纱帐轻颤。萧皇后在榻上辗转承欢,脑中却飞速盘算:太尉倒台后,如何为太子寻新助力?皇帝今日看似宽恕,实则已在布局……这场权谋戏,还远未落幕。
第二日,晨光初露,太极殿内金砖映辉。早朝鼓声响起,百官列队而入。当五皇子夏之岚、镇北大将军桓问与校事府头领赵枚同时出现在殿内时,百官感到十分震惊。
“桓将军是来伏法的么?”“不对,桓将军没有被捆缚,难道他没有反叛?”……众人私下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突然老将陈驰从人群中认出了桓问,兴奋得大步向前走去,激动地握住桓问双手:“桓老弟,你可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没反!”
桓问也热泪盈眶,紧紧回握老将军的手,“有劳老哥哥挂念,我幸得五殿下和校事府相救,才有命回京城啊!”
两人没再多说,各自回到队列里站立,迎接皇帝的到来。夏芷澜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曾夫子,两人目光对视,彼此点了一下头,将心事暂时埋藏在胸中。
一会儿大太监常德恩大声宣道:“皇上进殿!”待百官行礼完毕,只见殿上御榻巍然,皇帝端坐,目光如炬,扫过群臣:“今日早朝,有诸多要事需议。桓将军,我看众爱卿对你的到来也颇为惊疑,你且将并州反案详细道来。”
桓问上前一步,躬身禀报:“陛下,两个月前,臣被并州边军副将张无极设计陷害,他冒充匈奴侵袭边境,杀我汉民还栽赃臣谋反。幸得灵玦王与校事府明察秋毫,才还臣清白。”说罢,他双手递上一份奏章:“此为案情的详细经过,以及主犯张无极等人的罪过书,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