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问立刻上前,用并州方言粗声粗气地翻译:“这胡商脑子被风沙吹坏了,非说自己是太阳神的使者。”他掏出块碎银塞进守卫掌心,“军爷行行好,小的保证他今晚就老实了。”
守卫掂了掂银子,突然眯起眼睛:“你们骆驼背上鼓鼓囊囊的,装的什么?”
桓问心跳骤停。他看见部下们的右手都悄悄按在剑柄上,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正朝这边张望。
千钧一发之际,五皇子突然用英语高声唱起《最炫民族风》,荒腔走板的调子惹得守卫们哄笑起来。
“这疯子在唱丧歌!”守卫踹了骆驼一脚,“滚进去吧,别让城隍爷今晚找你们喝茶!”
驼铃响起时,桓问后背的里衣已湿透。他听见五皇子在一旁轻笑:“有时候胡话比谎话更管用。”
商队拐入巷尾,众人卸下伪装,混入市集。按密信指引,他们摸到一处茶铺后院。敲三下门环后,暗门吱呀开启,一束光线从门缝钻进来,竟站着一位穿黑衣的年轻女子。她摘
“属下云清,参见五殿下。”女子单膝跪地,声音像淬了冰的银针,“并州城内现有一万守军,其中有一百一十位桓将军的亲信将领,但都被关押在……”
夏芷澜打断她:“你脸上的伤……”
云清抬头,疤痕在浮光下泛着冷色:“去年潜入匈奴王庭刺杀单于时,被他的阏氏用金簪划的。”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地图,“这是城防图,这个红色标记处是桓将军亲信的关押点——水牢。”
桓问突然抓住地图一角:“水牢?那地方常年浸水,将士们若被铁链锁着……”
“所以要在尽快动手。”云清指尖点在地图某处,“每日此时换岗,守卫会去后巷吃羊肉汤……”
“我们可以马上前去解救他们!”桓问迫不及待地接过话道。
夏芷澜突然伸手拦住云清即将展开的详细计划,问道:“并州城内可还有校事府暗卫?”
云清答道:“就剩我一个,其他暗卫都因张无极大肆搜捕而转移出城外。”
“好,”夏芷澜后退半步,对着众人说道:“桓将军,我知你急切想去营救部将,但此时还有和救人一样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非得你做不可。”
她指着地图上六处城防要塞,补充道:“我们与那张无极必有一战,桓将军,我需要你带人前往各处要塞,暗中找到仍忠于你的亲信,待决战时,需要他们给我们做内应。”
“这张脸只能由你来刷了。”夏芷澜笑道。
“刷脸?”桓问与众部下一脸愕然道:“殿下是要让我去洗脸么?”
“非也,刷脸就是你让他们认你的意思……”夏芷澜吐了与舌头,解释道,“我与云清再带上六个兄弟前往水牢,先做好观察,再伺机救出你的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