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匈奴单于(1 / 2)

寒风裹挟着沙粒在漠北肆虐,夏芷澜裹紧商人的貂皮袍,眯起眼,牵着半死不活的骆驼,骆驼身上是半死不活的自称“柴达木”的匈奴士兵。当他告诉自己叫此名字的时候,夏芷澜嘴角微微一笑,内心道:“你起这个名字忽悠古代没读过书的老百姓还可以,忽悠我一个文科生是不是太敷衍了?”

但她没说话,也告诉他自己叫“夏澜”,是个中原小商贩。

骆驼的驼峰已塌陷大半,鼻息间喷出浑浊的白气。两人伪装的身份如同这沙漠的天气般虚假——却都默契地隐瞒着真实身份。

“再走五里,应有绿洲。”柴达木抹去嘴角渗出的血,嘶哑的声音带着沙漠磨砺的粗糙。他脖子上的狼牙玉坠在日光下泛着幽绿,夏芷澜余光扫过那纹路,心中早已泛起涟漪。

沙丘忽然隆起,远处传来马蹄声。夏芷澜瞳孔骤缩,拽紧骆驼缰绳:“有队伍!”柴达木猛然抬头,眯眼望去——十余骑匈奴士兵正朝绿洲方向疾驰,为首的红袍将领正是巴图里。

“他们找我。”柴达木压低声音,抬手紧握住狼牙玉坠。

夏芷澜调笑:“你这位‘逃兵’倒挺招人惦记。”话音未落,马蹄声已逼近。

巴图里勒马,刀锋出鞘,士兵们呈扇形围拢。夏芷澜将商人姿态摆足,拱手道:“路过商贾,无意冒犯。”

柴达木却未退缩,反而挺直脊梁,目光与巴图里交错一瞬——那眼色如刀,巴图里瞳孔猛颤。

“普通逃兵?”巴图里扫过柴达木的面庞,忽而大笑,“押回部落!”士兵们涌上前,柴达木却突然踉跄,顺势被“搀扶”上马。夏芷澜被晾在原地,巴图里斜睨他一眼:“商贾留帐歇息,莫乱走。”

绿洲胡杨林内,帐营错落。夏芷澜被引入一顶毡帐,帐外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如针刺耳。他瞥见柴达木被抬入主帐,心中揣测翻涌:那眼色交换绝非寻常,而巴图里的反应更似演戏。

夕阳西下,干燥的风裹挟着砂砾掠过帐篷缝隙。夏芷澜猛地掀开帐帘,远处火光冲天,嘶吼声与马蹄声交织成一片混乱。

“单于!”几名匈奴士兵踉跄冲进主帐,刀剑仍滴着血,“请你快走吧!中原军队要冲进来了!”

见夏芷澜也冲进了营帐,几刃刀锋瞬间抵在他喉间——三名士兵红了眼,嘶吼着要取他性命。“此人勾结中原军队,害我们被围!”

“住手!”柴达木厉喝,推开士兵,“他与本王同日抵达绿洲,若叛徒,怎会自陷险境?”

夏芷澜脑中轰鸣,“中原军队?怎会在此?”她夺过一柄刀,劈开帐帘冲出。火光下,几十个骑兵正围攻营地,铠甲上的“桓”字军徽在火光中狰狞闪烁。

“桓问?”她嘶声认出领军的将领——正是被并州密报“叛逃匈奴”的大将军桓问!

桓问的战马嘶鸣着逼近,长枪直指夏芷澜咽喉。夏芷澜僵在原地,身后匈奴士兵再度举刀。生死一线间,桓问却猛然收枪,翻身下马跪地:“末将参见五殿下!”

夏芷澜踉跄后退。四周刀剑未落,呼吸凝固。桓问抬头,目光如炬:“殿下怎会在此?”

“你又怎会在此?”夏芷澜喉头哽住,脑子一时有点宕机了。她瞥见柴达木大步走来,朝桓问说道:“桓大将军,你真的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