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狗面无人色:“是…是那些占管道为王的疯子…”
银钥迅速计算着机甲薄弱点,能量在残破的机械臂上汇聚。
苏沉舟却上前一步,混沌双瞳冰冷地凝视着机甲驾驶员所在的位置。毁灭的冲动再次翻涌,几乎要冲破压制。
“嘿!大块头!”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山狗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喊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块黑乎乎的、刻着奇异纹路的金属牌,奋力扔向机甲,“看看这个!我们是‘老鬼’的人!动了我们,你们整个帮派的滤水阀明天就得堵死!”
那机甲驾驶员似乎愣了一下,机械臂精准地抓住了飞来的金属牌。扩音器里的咆哮停止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几秒后,机甲肩部的武器站缓缓降低了角度。
“…‘老鬼’的通行牌?妈的…不早说!”驾驶员的声音带着惊疑和一丝忌惮,“滚吧!别再让老子在这条线看到你们!”说着,那巨大的机械臂嫌弃般地挥了挥,然后缩回了破洞,很快传来机甲远去的沉重脚步声。
危机暂时解除。
山狗虚脱般地靠在管壁上,大口喘气。
银钥若有所思地看向山狗:“‘老鬼’?看来你的故事比你说的要多。”
苏沉舟眼中的混沌光芒微微收敛,他深深看了一眼山狗,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份冰冷的杀意再次强行压回心底。手背上的泪印,似乎又冰冷了几分。
他们继续沉默前行了一段,管道开始向上倾斜。远处隐约传来城市的轰鸣和震动。
就在以为暂时安全时,苏沉舟猛地停下脚步,混沌左眼死死盯住侧上方一处管道衔接处的阴影。
“怎么了?”银钥立刻警觉,光束扫过去。
那里空无一物。
但苏沉舟确定,刚才有一刹那,他看到了——一点转瞬即逝的、冰冷的银光,如同黑暗中窥视的蛇瞳。
而几乎同时,他体内一直沉寂的承天火种,突然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渴望、恐惧与极度厌恶的情绪,随即又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