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手中的三个火把,犹如三把熊熊燃烧的火炬,让狼群望而却步。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僵持后,狼群开始焦躁地踱步,仿佛黑色的潮水在洞口时涨时落。
大公狼每走三步就会停顿一下,它那灵敏的耳朵如同雷达一般,不断转向不同的石缝,似乎在接收某种我们无法察觉的神秘信号。
詹妮弗突然紧紧拽住我的袖子,手指颤抖着指向左侧岩壁:那里不知何时渗出了水,在火把的光芒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有人流了一夜的伤心泪水。
“它们知道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沈离歌蹲下身来,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捡起一块带棱角的石头,“这个洞穴只有一个出口,退到里面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矛尖在地上划出一个个圆圈,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流星,“等下我会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吸引大公狼的注意,你们要趁机将剩下的树枝堆积到洞口……”
“不行!”詹妮弗的尖叫声划破夜空,让狼群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大公狼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警告。
我按住她发抖的肩膀,发现她后颈全是冷汗,“我们一起守着火把,天亮它们就会走。”
话虽这么说,我却看见火把的破布已经烧掉一半,松脂滴在地上,冒起几缕白烟。
这时,瘸腿狼突然发出短促的吠叫,狼群像接到命令般同时前扑。
我抄起火把往前一送,火苗舔到最前排那只狼的鼻尖。
它哀鸣着滚到一边,却被后面的狼踩住了尾巴。
沈离歌的木矛同时刺出,擦着大公狼的侧腹划过,在它毛皮下拉出一道血口。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母狼们开始焦躁地刨地,幼狼在石缝里发出细细的呜咽。
“快加柴!”沈离歌吼着后退,矛杆被大公狼的爪子拍得粉碎。
我踢开燃烧的树枝,詹妮弗趁机把整捆干柴推进火堆,火墙“轰”地拔高,将扑到洞口的狼逼退。
但有一只狼没刹住脚,前爪踩进了火堆,焦糊味混着烟味冲上夜空。
它惨嚎着甩腿,却把火星带到了洞外的蕨类植物上。
“糟了!”沈离歌捡起燃烧的蕨枝,奋力掷向远处。
大公狼趁机再次逼近,它的眼睛在火光中不再是纯粹的绿,而是混着血丝的琥珀色。
我这才看清它左耳缺了块肉,疤痕像道扭曲的月牙——或许这就是它成为首领的印记,用无数次撕咬换来的王冠。
火把只剩最后一支,詹妮弗把它插在洞口中央,自己缩到我和沈离歌中间。
狼群的包围圈又缩小了,最近的那只狼离我们只有三步远。
我能看见它喉结滚动的幅度,以及嘴角挂着的、混合着涎水和血沫的泡沫。
海风突然转向,把烟吹进洞穴,我们同时咳嗽起来,而狼群却趁机向前半步。
大公狼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嚎,所有狼都低下头,前爪按地,做出扑击的预备姿势。
此时,一个绝妙的主意如闪电般在我脑海中划过。
于是,我让她们把这几日捕获的鱼儿尽数取出,而我则将几块石头犹如流星般投入熊熊烈火之中。
我顺手抓起一条鱼,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为首的大公狼丢去。
它误以为我向它抛掷石块,如惊弓之鸟般飞速闪躲,待到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条肥美的鱼儿。
于是,它便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起来。
我与沈离歌、詹妮弗相视一笑,彼此心有灵犀!
我们开始接二连三地将河鱼如雨点般朝狼群抛掷而去!